喬澤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他的一個小建議,正在讓一個可憐的材料係新生被室友百般欺辱。
畢竟人跟人的悲喜是真不相通。
就好像此時的徐曉天被無情剝奪了,在寢室裡當爸爸的權利。
而在408裡寢室裡,同樣是三個室友卻恨不得能主動給喬澤當兒子一樣。
其實很多時候,人感覺抹不開麵子去做一件事,無非是缺少一個契機去過自己心裡那道坎。
又或者說是沒有一個帶頭的能讓大家心裡放下那道坎。
一旦有人帶頭不要臉了,在從眾效應的趨勢下,其他人也可以開始不要臉。
對於張舟跟顧正梁來說,契機就是蘇沐橙發給喬澤的視頻通話。
……
“喬哥,你看學校bb沒有?可太歡樂了!”
畢竟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哦,爸爸,你掛早了點,老顧還沒跟他媽媽聊幾句呢。”張舟麵不改色的說道。
“啊?雖然杜根主編,雖然我知道您很欣賞那個喬,但這似乎太過了吧?”弗萊婭·羅沙有些意外。
就在弗萊婭·羅沙心都已經快飄到紐約的時候,洛特·杜根又抬頭問了句。
“咦?好呀,謝謝喬哥吃大餐也想著我。”
這個動作再次讓弗萊婭·羅沙神色恭敬了幾分。
顧正梁也立刻幫腔道:“是啊,爸爸,我也想趕緊開始學習。”
……
……
洛特·杜根笑得更開心了,連連說道:“不,不,不,雖然這的確是件很遺憾的事,但跟我想做的那件事比起來,這又不算什麼了。而那個華夏的喬,他就正在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跟我當年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真心希望他能成功!當然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他。”
喬澤嘴巴動了動,終究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把視頻分享給兩人,然後站起身自顧自去陽台洗漱了。
bb當然是不可能去看的,不過這消息他已經從陳藝文口中知道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洛特·杜根才繼續道:“……可惜的是,當年那些老家夥大都已經不在了,而我能做的,隻是找出他們編纂的那些教材,挑出那些漏洞。然後祈禱上帝能幫我轉達給他們。”
呸。
還是那麼滑稽。
“不不不,照我說的做,弗萊婭。”
“沒。”
旁邊的陳藝文已經震撼到了。
能有這種外出活動其實也不錯,她正好可以去紐約玩上兩天。
“放心吧,爸爸,這個學期我要是達不到您的要求,那就是孩子不孝。”張舟一臉認真的說道。
“謝謝你,弗萊婭,去吧。”
但她得控製自己的表情,不能在這小老頭麵前表現出不尊敬的神色。
喬澤沒理這兩人的表演,轉身打開了電腦,自顧自的說道:“我把視頻鏈接都發給你們,三套講課視頻,有不懂的可以參照著看,還不懂可以問我。但有一點,如果達不到最低要求,你們是沒法做課題的。”
大家都是大學生啊!
真不要臉!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傳出去的。”
但今天是學期伊始,這麼調侃多少讓老顧臉上有些掛不住,於是悲憤道:“狗張舟,咋沒見你先叫爸爸?”
“嗬嗬……某個人要點臉吧!”
畢竟車票都買好了,出門就是兩個月的彆離,滿口胡謅也沒誰在意。
等喬澤掛了視頻,張舟看了顧正梁一眼,突然說道:“哎呀,喬神,你掛早了點,老顧還沒跟他媽媽聊幾句呢。”
當然嘴巴上肯定不會放棄嘲諷:“兩位,你們今天算是讓我見識到了,當代大學生的下限可以低到什麼程度。真的,不是我誇獎兩位臥龍鳳雛,呂布見了你們倆都得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在下敗了。”
同一時間,華夏西林國際機場。
還是有人接機的,但程旭陽坐上汽車後排的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秘書:“你沒通知學校我們今晚會到?”
“謝謝喬哥,那我就不耽誤你睡覺了,明天見。”
她竟然說喬澤太好說話?
同一時間,普林斯頓大學數學院。
真的,張舟都想把蘇沐橙這句話給錄下來,發給曾經學校的趙光耀教授,聽聽那位教授的想法。
“對了,明天晚上學校請吃飯,一起去吧。”
“哎,對了,你給那個專家組發的信回消息了嗎?都過了一天了呢。”
“好的,讓我看看,會議是大後天,看來我得趕緊訂票了。還有其他事情嗎?杜根主編?”弗萊婭·羅沙問了句。
事實上她也的確很尊敬這位老人,隻是誰能讓這位院長大人能注意一下他窩在辦公室裡的儀表呢?
……
寢室裡大戰在喬澤洗漱完,爬上床後戛然而止。
當寢室裡傳來蘇沐橙朝氣蓬勃的聲音時,寢室裡之前肅穆的氣氛被一掃而空。
看著主編大人那莫名歡快的表情,弗萊婭·羅沙抿了抿嘴,說道:“我猜你年輕時想做卻沒做到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畢竟在她的職業生涯,還真沒幾次會參與這種在論文正式上刊前,先開始造勢做宣傳的。
弗萊婭·羅沙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古樸的通道來到了一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
這女人……
“他們怎麼能這樣啊?一天時間都還沒回信?成不成都給句話嘛,這效率也太低了吧?喬澤啊,我覺得你可以催催他們,等會我去找找,把數學組那些專家的論文都下載了,明天給你看啊。等你看完就去挑你擅長的方向跟他們做學術探討,看他們好意思不理你不。”
“是的,畢竟他們邀請的是《數學年刊》的主編,而不是普林斯頓數學院的院長,所以你很合適。”洛特·杜根解釋了句。
“可以。”
“晚安!”
反正這種等級的會議並不算太重要。而且弗萊婭·羅沙非常懷疑,這次會議是柯朗研究所為了抵消上次自家運營的期刊違背了雙盲評審原則,才專門舉辦的。
天知道這句話觸碰了哪個小點,讓洛特·杜根笑得像個六十歲的孩子,弗萊婭·羅沙甚至開始有些擔心,這位大佬會不會笑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