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從宋倚闌給的地圖還是從天水王朝任何一個地界買到的地圖都可以看得出來巨鹿城外依舊還是天水王朝的領地。
玉溪村自然不會例外。
正如此時此刻,沒有著急入村的蘇遊站在村子外麵便可以清楚地看到玉溪村中不僅還有村民在其中生活,數量不少且男女老少都有的同時每一個村民的身上都沒有絲毫黑氣存在的跡象,這就足以證明至少現在玉溪村中的村民們都是正常的人族,並沒有被種下天魔蠱或者心魔蝕成為魔教的傀儡。
但這也正是讓蘇遊感到奇怪的地方,以他靈王境一重天的修為境界按理來說在這方世界除了還未出現的神一三人外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因此一旦玉溪村的村民體內但凡存在有一絲一毫的黑氣都會被他輕而易舉的捕捉到,而更令他感到不解的則是他追蹤著手中的那道神魂力量才來到的這裡,而這道神魂力量的源頭便是出自哪位骨瘦如柴的男子,神魂力量的指引確定了對方如今就在玉溪村內,但一個與魔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人卻沒有將玉溪村中的數百名村民侵蝕控製成傀儡,單單這一點就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迷惑。
以他對魔教的了解,除了像陸紅袖那種身體是機關傀儡的根本就無法被控製之外,隻要是能種下天魔蠱或者心魔蝕的魔教便一個都不會放過。
“難道是因為那兩個家夥的身上還有暗傷未曾治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就算那兩個家夥有著輪回境的修為境界也很難抵擋來自於天水王朝數十萬大軍的圍剿,而想要做到隱姓埋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個正常人一樣混跡在正常人群中把自己藏起來,這樣看來玉溪村的存在倒是顯得十分合理了。”
蘇遊隨即展開地圖便可以從上麵看到玉溪村的位置所在其實非常講究,可以說是一個四通八達的交通重地,平時會有非常多來自於其他城鎮村落的人往來其間,而對方若是能夠在玉溪村中混個眼熟,那麼在玉溪村眾多村民們都見怪不怪的情況下,從其他地方來的人就更加不會懷疑他們的身份,隻會覺得兩人確實是得了怪病或是身體太差,從而慢慢地就也和兩人熟稔起來,反而給了兩人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個可以趁著玉溪村眾多村民以及外來之人對自己的信任從而悄無聲息的出手為那些一定會離開玉溪村的人種下天魔蠱和心魔蝕,從而讓黑氣慢慢地侵蝕對方的身體,於無形之間給自己創造出數量越來越多的傀儡。
想到這裡隻覺得邏輯十分合理的蘇遊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和想要控製整個斬月宗的項明悟打過交道後就可以知道天魔蠱以及心魔蝕的隱蔽性以及控製能力基本上都取決於使用它們的人的實力,實力越強的魔教之人所使用的天魔蠱以及心魔蝕的侵蝕與控製都是極為隱蔽且強烈的,就算是同境界的修煉者都未必能在被完全控製前就發現,想要解除控製除了許願自己體內的黑氣肥腸弱小外就隻有殺死將天魔蠱以及心魔蝕種入自己體內的人,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想到過魔教會用這種方式來增加自己手中的傀儡。
如今在漸漸摸索清楚了神一三人的某一個想法後,蘇遊更加確信神一三人的目的和天一天二建立天魔域是一樣的,在無法找到天地神火的情況下便選擇了以滅世作為代價來打開天門,好讓自己可以回去天上仙界,從而不顧這方世界萬物生靈的死活,也從來隻是將這裡的一切都當成是自己手中的傀儡與棋子,當真是邪惡至極。
“看來不僅是留給天水王朝的時間,就連留給我的時間都不算多了,一旦隱藏在其他人身體裡的天魔蠱以及心魔蝕開始爆發,屆時就算天水王朝所有軍隊一齊出動恐怕都很難解決這樣一個足以席卷整片天水王朝的疆域的麻煩。”
不過蘇遊並未急著進入玉溪村去將那兩個魔教之人找出來,反而選擇繞了一條遠路,直到在路邊見到了一隊正在朝玉溪村的方向行進的車隊便走上前去詢問對方可否捎自己一路前往玉溪村。
正好這個車隊是一家鏢局的鏢隊,此行的任務便是要將護送的貨物送到玉溪村,雖說在護鏢的途中不能再隨意接納其他的生意,但一看蘇遊給的靈石夠多,再加上鏢隊距離玉溪村也已經不是很遠,所以鏢隊便答應帶上他一起前往玉溪村。
如此一來,將自己改頭換臉,又將自身氣息隱藏起來偽裝成一個普通人的蘇遊便靠著鏢隊一起不受任何注意的就進入到了玉溪村中。
等進入到玉溪村中,和鏢隊告辭後蘇遊先是找到了一家在玉溪村中開設的酒館。
剛走進酒館,就可以聽到酒館內此起彼伏的來自於玉溪村村民以及往來於玉溪村之間的眾人的交談聲。
而在這些人的交談聲中,蘇遊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於村中有兩個外貌、性格、身材等等方麵都非常相似,一直以來都會被村民們認錯的男子的交談。
有熟知這兩個男子的村民們在交談聲提到對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玉溪村中住下,但是剛開始兩人中的一個在來到玉溪村的時候身體更加瘦削虛弱,仿佛是得了什麼怪病,亦或者是受到了重傷,所以一般不會從房間裡出來,而另外一個看起來要稍微好一點的則是時常不在村子裡待著,隻有偶爾才會回到村子,似乎是為了房間裡的那個人送藥。
“還有這種怪事?那你們有去悄悄看過嗎?聽你們這麼說那兩個家夥可是奇怪的很呐。”有往來與玉溪村的人一邊喝著酒一邊問道。
“嗨,這種事情就算我們覺得奇怪又能怎麼樣?畢竟那兩個家夥也沒有在咱們玉溪村搗亂過,所以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一直待在房間裡的家夥偶爾出來購置一些吃穿住行的時候也沒有少給靈石過。”有村民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剛剛問起此事的人便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說的話倒也沒錯,來來來,咱們喝酒,喝酒。”
“唉,等等,你快看那邊。”
正當問起此事的人不準備再聊有關於那兩個骨瘦如柴的人的事情,端起酒杯正要開始喝酒的時候,被剛剛回應他的村民給拉住了手朝著客棧的大門處望去。
隻見客棧的大門處正走進來一位身形瘦瘦高高,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不是營養不良就是身上患了什麼傷還沒有痊愈的中年男子。
看到這個人後,村民立刻就與剛才問起此事的人說道:“你看到這個人了沒有?這個家夥就是剛剛我們提到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不過鑒於隻有一個人會來客棧買酒買肉,想來現在的這個應該就是偶爾才會回來村子的那一個了,他這次過來應該是為了看望房間裡的那個,然後順帶給人帶一些吃食和酒過去。”
“原來就是他啊···”喝酒的客人好奇的將視線轉了過去。
但走進客棧的男子隻是自顧自的走去櫃台那裡購買了一些吃食和酒,扔下幾塊靈石後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喝酒的客人和村民見狀也就不再理會此事,繼續高高興興的互相喝酒,談天說地,卻不知道他們看不到的,此時此刻正坐在另外的位置上的蘇遊卻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那骨瘦如柴的神秘男子進入客棧的瞬間,他臉上的那雙渾濁空洞的眼睛深處便閃過了一絲近乎於癲狂的喜悅,並且在看向客棧中的客人們時,眼底的喜悅便立刻轉變為了一個獵手看到獵物時的濃烈殺意。
而在喝酒的客人與村民開始交談起他的時候,正在櫃台的他也並非沒有注意到,隻是稍稍偏著頭用眼角餘光注視著提到他的那位喝酒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