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屍臭的味道!”
“我聞過屍臭,沒有這麼濃烈刺激!”
“那就是很多具屍體疊加在一起發酵的屍臭!”
峽穀懸崖壁上方,宋鳳英從來沒怕過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絲恐懼感。
而左騰的身體則是哆哆嗦嗦在顫抖。
茜草根須汁液不知是什麼原因齊齊湧出,將張學舟清理的那百餘米蔓藤地帶全部染成了紅色。
從高處向下望去,這是一副血流成河的景象。
濃鬱的臭味將這片峽穀覆蓋,彆說是人進入其中,便是峽穀中那些雜草、荊棘、喬木等植被也沒承受住這種臭味,葉片蔫了下去。
皮革製作的防護帽並沒有完全阻隔這種臭味,或許是通過皮革上的細小微孔透入,臭氣也湧入了頭套中。
宋鳳英的繩索套著左騰,而左騰屏蔽了呼吸下懸崖處朝著王郝然套了數次繩索。
等到左騰嘗試了數次沒有套中,宋鳳英當即和對方交換了位置。
繩索遠遠一套,身體搖搖晃晃如同醉漢一般的王郝然身上已經被這根長繩捆綁一次套中。
憋住氣的宋鳳英也被臭氣所侵蝕,一躍向上歪歪扭扭站穩身體時,宋鳳英隻覺眼前幾乎浮現出無數白骨。
她在萊雅塔城見過無數吃人飛蛾和長蟲都沒害怕過,但這種氣味誘發了心中的恐懼,讓人心神難於鎮定。
此時的左騰還在哆哆嗦嗦收繩子,等到宋鳳英立到了懸崖處高點的石壁上,左騰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回了宋鳳英一聲,又開始繼續拉動繩索。
宋鳳英的繩套住了王郝然,而王郝然的繩套住了張學舟,隻要來回不斷拉,就能將這兩人齊齊拉出來。
兩人離得如此遠都受不了,而處於氣味起始處的張學舟和中心處的王郝然所承受隻怕更為強烈。
左騰哆哆嗦嗦拉動著繩索,片刻之後,宋鳳英快速拉扯著繩子。
恐懼感擋不住宋鳳英顧及子女安全的血脈基因關聯,她伸手連連抖動,不斷讓繩子避開地上一些山石和嘈雜灌木的拉扯。
王郝然的身體從晃晃悠悠被拉扯到躺在地上,又被不斷強行脫離中心處的危險區域。
張學舟倒地後沒有起身,王郝然也沒撐下來,最終隻能由繩索強行扯動。
“還好小騰你的力氣大!”
宋鳳英飛羊走壁能力異於常人,但宋鳳英的力量隻能算一般,隔在百米外拉扯兩個成年男子的難度極高。
左騰的發力則是讓宋鳳英隻覺繩子上套著的仿若並非兩個人,而是兩塊磚頭。
“我力氣……還算好吧!”
宋鳳英的誇讚總是這般與常人不同。
左騰與張曼倩一樣擅長虎鶴雙形,格鬥術注重靈巧與爆發,還真就沒什麼人誇過他有力氣。
隻有練習巨猿勁的那些蠻子才會被人對比力量,陡然被宋鳳英誇有力氣,他心中還有幾分美滋滋,隻覺此前的恐懼感削退了不少。
一時間,左騰乾活也更是賣力。
“還有氣!”
將王郝然拉扯到附近時,左騰迅速伸手摸了摸王郝然的鼻孔。
王郝然進入序列委員會的時間不過半月時間,若因為這種臭氣死在峽穀中,左騰會覺得這種事情荒誕而又離譜,王郝然也會成為赤色聯盟國史上第一個被臭死的序列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