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三裡就是普雲觀,這個距離離東市並不算遠。
風風火火走上半個時辰左右,眾人已經看到了那座黑瓦白牆的道觀。
“咋的,這普雲觀還著火了!”
眾人趕到普雲觀時,隻見普雲觀中濃煙四起,數個香客正在幫忙滅火。
“木道長呢?”
容麗喊了一個香客,客氣問了一聲。
“木道長被煙火熏暈了,我們將他拖到那邊去了,現在還沒清醒呢!”
“啥?”
容家昨天晚上鬨騰了一宿,城外的普雲觀則更不好過。
容麗瞅著幾個香客拿樹枝打火,隻覺普雲觀會燃燒大半甚至燒到隻剩下幾堵牆才能停止。
木道人落到這種下場,容麗找場子的氣勢不免一滯,覺得沒法再找麻煩。
她走了數十步,才看到躺在青草堆裡的木道人。
此時的木道人一身灰色長袍燒到焦黑,頭發和胡須燒掉大半,整個人口眼歪斜,不斷抽搐吐著白沫,全然沒有此前得道高人的風範。
“都愣著乾啥,趕緊點救人!”
普雲觀的火沒法撲滅,但可以給眼前的木道人幫幫忙,免得對方死在這裡。
容麗喊上一聲,隨即將殺豬刀插回腰間皮套,又將木道人攙扶到膝蓋上。
“道長應該是在大火中吸了煙,這種煙害人非常,我聽聞很多遭遇大火的人沒有被火燒死,反而被煙嗆死了!”李二郎琢磨道。
“我來給道長拍拍背!”毛人鳳道。
“我去找點水來潑道長臉上!”朱旦亦道。
一時眾人紛紛搭手,又有賈致遠依照大夫的手勢給木道人推宮活血。
“他這是昏迷了多久了?”
忙乎好一會兒,木道人依舊在那兒吐白沫,賈致遠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見過失火救火的場麵,也見過被熏煙嗆到的人,但沒人像木道人這般口眼歪斜一直抽搐吐白沫。
而一般人被煙火嗆後似乎活不了木道人如此長久的時間。
十餘分鐘後,賈致遠不免也開始詢問眾多香客。
“道長昏了大半個時辰了呀”一個香客道:“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道長躺在地上抽搐了。”
“這麼長時間了?”
賈致遠一奇,隨即看向了眾人。
“你們可曾看清楚道長當時在做什麼?”容麗沉聲問向香客道。
“我們進去的時候看到好幾張大紅桌子,還有好幾個爛掉的香爐,還有各種紅布白布拉扯在一起,道長就躺在大紅桌子前,估計當時是在做什麼法事,不小心讓爐裡的火點到那些布條了!”
“是三張大紅桌子,三個香爐,我還在桌子上看到三個木頭小人!”
“還有一個木頭小人抓在道長手裡……現在隻剩一個腦袋了!”
……
眾香客七嘴八舌描述著自己剛入道觀所見相關,將事情大致捋了一遍。
容麗將木道人的右手使勁一掰,隻見一顆木頭做的小腦袋在木道人手心中漏了出來。
“這手工真差勁!”
容添丁看了看木頭腦袋,又瞅了瞅木頭腦袋的五官,隻覺木人腦袋的容貌有幾分熟悉。
他目光轉移了數次,最終落到張學舟的身上。
“表弟,你瞅瞅這木頭腦袋像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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