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蟒蛇甚至已經化出了獨角,年歲必然已經極高。
張學舟看了一眼蟒蛇斑斕到讓人惡心的色澤,瞳孔微微收縮。
一些凶物即便已經死了殘了,依舊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兩柄彎刀插在蟒蛇頭側,刀身齊齊紮入。
一柄刀是族長張保家的牛耳刀,鋒銳足以紮穿龜甲,穿透力極強,平常被張保家視若生命。
一柄刀是破風刀。
破風刀顧名思義便是連風都能斬破,雖說有些誇大其詞,但破風刀亦是少有的好刀。
最重要的是,這柄刀的主人是張學舟的父親張重。
張重實力在村莊中屬於中上遊水準,但憑著這柄刀,張重做到了狩獵團的副手。
此時兩柄刀齊齊插入蟒蛇頭顱,張學舟不需要查看也很清楚這條蟒蛇隻殘存著一絲凶威,難有傷人的可能。
“這蛇皮上有毒,你個瓜娃子彆亂摸!”
狩獵團有四十餘人,個個巨力不凡,但這條三丈餘長的蟒蛇讓狩獵團不得不將一半的人手來做運輸之事。
張保家朝著躍躍欲試撫摸凶物的張長弓罵了一句,頓時讓膽大的張長弓將手收縮了回去。
“這種毒蟒能吃嗎?”
張長弓忍不住問了一句。
“餓的時候連樹皮都能啃,給你肉還吃不下嘴了”張保家罵道:“小小年紀不要挑三揀四,咱們附近來了這種凶物,周圍百裡都看不到大型野獸,下次吃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學舟你多分我兩斤,我明天給你們家挑十桶水!”
張保家的話讓張長弓沒了什麼挑剔的念頭,轉而開始去拉關係,頓時又引發一片起哄的叫罵。
“去了毒牙,抽乾毒血,剝掉蛇皮,去儘毒脈,這蟒蛇其他地方都是好肉!”張重沉聲道。
“趁著還新鮮,大夥兒再出一把力”張保家喝聲道:“將莊裡放血的大桶取來,再打幾盆水!”
巨蟒入村,久久等待肉食的眾多人雙眼放光,各有幫忙。
張學舟將秤一放,張重等人開始量取毛重。
“秤杆子不夠用,這巨蟒至少有兩千……”
看著秤砣放到了秤杆尾端依舊被懸得高高翹起,張學舟大致做著估算。
他脫口而出著猜測的數字,隻見巨蟒近乎翻白的眼中一道餘光飛出。
暴虐、殘忍、弑殺、狠辣……
被巨蟒注目,張學舟隻覺巨蟒眼神中充斥著太多負麵的情緒。
如果可以做到,張學舟毫不懷疑巨蟒想將村莊中的人屠戮一空。
“沒道理,這狗東西居然這麼重!”張保家罵道。
常年過秤稱重,張學舟有一手極為不錯的估算能耐。
張保家覺得自己估算的重量和張學舟估算有不小的差彆。
當然,一切以張學舟說的為準,畢竟他隻懂白刀子紅刀子,算來算去的那些事情不專業。
但這條巨蟒的重量確實超出了張保家的預估甚遠。
雖說他估重的水準低,也不至於錯數百斤。
“這身段,這體型,這……算了,砍成兩段再過秤就清楚了!”
他隻覺腦袋難於想通自己估算能力為何如此低下,等到放血的大木桶取來,他插在巨蟒腦袋上的牛耳刀已經飛速取出,一刀朝著蛇類七寸處割下。
牛耳刀重重擊落,蟒蛇的身軀無力擺動了一下,又被眾多人死死壓住。
等到張重的潑風刀接力,巨蟒身體的血液頓時如噴泉一般飛射了出來。
張學舟隻覺空氣中響起一陣輕微氣爆的聲音,隱約中,一陣陣宛如果香的味道溢散了出來。
空氣似乎有了一些甜味。
“狗東西死前還要放屁!”
張保家罵了一聲,牛耳刀貫入一探,一根白色的蛇筋頓時被牛耳刀挑了出來。
“好筋,可以拿來當頂級弓弦……怎麼還有個雞頭?”
蛇筋向上一扯,蟒蛇蠕動的身體頓時將腹肚內吞咽之物湧了上來。
張保家隻見蛇腹中一頭巨大的五彩錦雞腦袋被順道拉了出來。
與他們擒獲的蟒蛇一樣,這頭五彩錦雞也殘存著一口餘氣,腦袋腫脹得像個豬頭般大小,眼中透過一絲慶幸和迷茫的目光。
張保家腦袋瞬間就清楚了眾人為何能獵捕到這尊凶獸的最大原因,也知道了自己估算重量為何錯得離譜。
“中毒的部位不能吃!”
他伸手拉住蛇筋,手中的牛耳刀飛速劃過。
但在牛耳刀刺入五彩錦雞頭顱時,一柄刀輕飄飄劃過,較之他的牛耳刀更快。
這隻五彩錦雞的腦袋頓時高高飛起。
能與蟒蛇糾纏激鬥,甚至於一直抗衡蟒蛇,直到現在還殘存著一口氣,五彩錦雞看似名字吉祥,但顯然不是什麼善茬。
這是遠超豺狼虎豹猛獸之物,一旦恢複元氣的後果難料。
張保家下手快,張重亦是如此。
一刀斬出,雞頭飛出,空氣中氣爆的聲音再度響起。
此前的香甜空氣頓時凝化成一場小範圍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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