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顛倒,乾坤逆轉,上即是下,左即是右,前即是後,男即是女,身形互換……”
九尺道觀的大殿中,謅不歸臉顯灰敗之色,幾縷金色呈現在麵孔上。
他口中喃喃念詞,雙手法力源源不斷湧出,引動得道觀頂上三枚令劍散發出蒙蒙的紅光,也誘發了金萬兩思維錯覺的異狀。
但缺乏了貫連陰陽顛倒陣的靈玉提供能源輸出,謅不歸將能源提供的對象轉換成了自己。
這是下策的下策。
若非窮途末路,謅不歸並不會選擇這種榨乾自己的方式應敵。
但他當下確實已經技窮。
當依仗的陣法被撬,他沒了能耐強壓金萬兩,更是難於應對近在咫尺的張重等人。
想要製服金萬兩,他不僅僅需要自己出力,也離不開張重等人繼續出力。
而等到製服金萬兩,他或許已經燈枯油竭。
人並非機器,不僅無法提供匹配陣法的穩定法力源泉灌輸,他更體內更是欠缺法力。
感受著金蟾法王毒術在體內的反撲,謅不歸臉色一陣陣發土。
“你氣息不凡,已經屬於入境修士,還望出手相助!”
謅不歸最終將求助的對象指向了張學舟。
張學舟這種小年輕雖然有入境者氣息,但謅不歸不需要證實也很清楚張學舟屬於那類最沒用的初級術法修煉者。
初級術法修煉者不如狗,身嬌體弱手段少,甚至釋放不出術法,能力極其有限。
術法型修煉者也最容易被人越階挑戰,若張學舟這類修煉者被大頭兵一刀砍死,謅不歸不會有任何驚訝。
而道觀門外的金萬兩亦是五品擅長妖法的大妖,同樣被張重等人越階對戰。
謅不歸很難在張學舟身上找到相應的信心,尤其是對方年齡尚小,即便天資縱橫也缺乏修行術法的時間,更多是將心思不得不集中於打基礎衝擊入境。
“我沒法助你,我馬上要睡覺了!”
張學舟看看天色,隨後擺了擺手。
“睡覺,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覺?”謅不歸不可置信道。
“是的!”張學舟老老實實點頭道:“我一百二十息後應該會正常入睡!”
“什麼?”
謅不歸難於理解這種行為,但他不得不將張學舟的話當真。
他已經很倒黴了,若更倒黴一些碰上一個在戰場睡覺的奇葩,謅不歸覺得事情並非沒有可能。
一百二十息的時間太短了,短到謅不歸再次技窮。
他臉顯痛楚,等過了數秒後,謅不歸才指了指自己的腰兜位置。
“我這裡麵有一張隱身符,你將符貼腦門上,再念一句‘天大地大我最大’,就能隱藏身體去偷襲金萬兩!”謅不歸道。
“你兜裡還有東西?”張學舟奇道:“我記得你那個兜裡空空蕩蕩了!”
“你再摸摸!”
謅不歸臉皮抖了抖,看著張學舟伸手橫掃,他心中不免一痛。
依這小王八蛋見他落難下狠手的行為,他兜裡有多少都會被取空。
“真有一張鬼畫符,就一張啊?”
張學舟在謅不歸的兜裡掏了掏,隻取出了一張鬼畫符,這讓他大失所望。
但他查探數秒後倒是將鬼畫符貼到了腦門上。
“很貴的,早知道追擊的不是金蟾法王,而是這個金萬兩,唉……”
早知道損失這麼慘重,謅不歸覺得自己必然動用隱身符逃命。
隱身符沒法瞞過金蟾法王,但應該能輕輕鬆鬆瞞過金萬兩。
他隻覺心中肉疼無比,壓箱底的能耐又少了一種。
“我這就隱身了?”
空氣中傳來‘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聲音,隨即一陣法力波動浮過,又有張學舟好奇的詢問。
“隱身了,我已經看不到你了!”謅不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