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微微有些皺眉。
他雖然修為入境,又修煉了一種治療和鎮壓傷勢的太清真術,但排除這些,他與普通人並無多少區彆。
若遭遇什麼凶險侵襲,張學舟同樣難於承受。
一時眾人各有心思,又隨著官差和容添丁前往了縣衙。
縣衙是朝廷管轄城市的重地,處置各類政通人和之事,涉及城防、水利、治災等諸多。
而處理百姓喊冤隻是其中的一小件。
但事情與自身相關時,再小件的冤情也有了莫大的影響。
老舊而具備威嚴的紅色建築中,一具臉色蒼白的屍體陳列,又有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女子和兩個小孩跪在地上嗚嗚咽咽哭泣。
“大人,十裡坡龍門村王保田控告的容畫師容添丁已經帶到!”
李姓官差帶眾人入了衙門,隨即交了公差。
大堂上,一個捧著竹簡的黑袍官員抬起了頭。
他正了正頭頂的高山冠,目光開始掃過應傳呼而來的容添丁,又將目光放到了縣衙外喧嘩的容麗身上。
“容麗氏無須喧嘩,本官傳呼容添丁隻是應喊冤者訴求,並不涉重罪!”
官員的聲音讓容麗情緒稍微安定,隨即也有大聲的回應。
“鮑大人,咱們蓉城可不興死後訛人的,我聽聞有人買個平安畫出了事就要訛畫師,那以後吃豬肉的出了意外,民婦豈不是沒法活!”
連連詢問過李姓官差,又加上自身的理解,容麗大致猜測到了相關。
這讓她在公堂外咆哮時有了先發製人。
“還有賣鐵器的將鐵器賣出去,有人拿鐵器鬥毆死掉,鐵匠不得倒大黴,咱們蓉城隻要開這種先例,以後定然有人不斷模仿……”
“停!”
鮑大人頭疼地抬了抬手。
他最頭疼兩種女人,一種是哀哀怨怨淒淒慘慘的哭泣者,另一種就是容麗這種潑婦。
前者擾得他心煩,後者則讓他口齒難辨。
而今天則是兩者都聚齊了。
“大人,我們冤呀,若不是外子買了那神仙畫防身,他定然不敢在入夜時出去尋羊!”
堂下的屍體旁,淒淒慘慘的婦人從嗚嗚咽咽開始大哭。
“你家外子入夜尋羊尋死了,你找羊去呀,找我們做什麼!”容麗大喊道。
“大人,我們買了神仙畫……嗚嗚嗚!”
“你家還買了衣裳,還買了小羊仔呢,你家買的東西那麼多,怎麼就專門挑我們的貨,是當我們容家人好欺負不成!”
……
“來人呀!”
鮑大人皺眉大喊,八個官差頓時持杖回應。
“沒有本官的詢問,誰也不得開口,若有再擾亂公堂之舉,持杖行刑!”鮑大人道。
“喏!”
一眾官差大聲回應,手中持著的木杖齊齊落地,發出極為整齊的拍擊聲響。
手臂粗細的木杖帶來的威懾極高,這種木杖擊打在人身上,打上十來下就得去掉半條命,即便是輕微懲戒,至少也要躺在床上休息兩天。
一時眾人心中驚懼,便是容麗都隻是將嘴巴張了張,那些利索之詞一個字都不曾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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