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凶手九成可能是王保利!”
村長預留的大廂房中,巡捕李雙直接肯定了答案。
“靠譜嗎?”張學舟疑道。
李雙說答案時的神情太確鑿了。
若在往常也就罷了,張學舟可以相信專業人士。
但衙門在審判這件案子上出了幺蛾子,牽扯到了容家,讓眾人不得不來‘抓鬼’,這讓張學舟對專業人士的信任感沒那麼強,隻覺有不小的失誤可能。
“肯定靠譜!”李雙確認道。
“還有一成可能是什麼?”張學舟問道。
“還有一成可能是王福安失足落水淹死在龍門河中”李雙擺擺手道:“但他這麼大個人,估計沒這種可能!”
“你們有沒有驗屍?”張學舟問道。
“驗屍?就泡腫成那樣的屍體怎麼驗”李雙擺擺手道:“再說了,你們自己作為當事人都沒去確認王福安的屍體,更彆指望我們了,畢竟我們衙門人手有限,沒人具備驗屍的才能,我們驗錯的可能性很高!”
“那你們還不如請我去瞅瞅”容麗道:“我這麼多年……”
“你這麼多年下來見的是死豬,不是死人!”
李雙擺擺手,示意容麗驗屍更不靠譜。
“都是屍體,哪有什麼不同”容麗不樂意道:“磕的碰的捆紮的刀捅的傷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那種是正常屍體,衙門驗屍的那些屍體一般都死了多日,屍體中有大量汙穢,一不小心還會爆屍,蛆蟲沾身上能臭上好幾日,還有那種腐爛得剩一堆骨頭的……”
“算了,我不符合衙門的要求!”
容麗堅持了數秒,隨即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在驗屍這門才能上,不僅僅需要大膽心細,更需要諸多專業技巧,和殺豬確實有截然的不同。
“你們就信我的判斷”李雙無奈道:“這種村莊幺蛾子事太少,沒可能出現其他意外,我估計是那王保利聽信了木道人的水鬼之言,趁著王福安夜晚尋羊時動了歹心!”
“那您趕緊去抓他呀,要我們信你做什麼?”容麗道。
“我被你捅了!”李雙連連擺手道:“我現在抓人不利索!”
“那你回衙門喊人來幫忙”容麗道。
“真要回衙門喊人,我被鮑大人責罰也就罷了,你們也免不了牽扯,照樣要牽涉到假冒神仙畫的事情承受責罰”李雙道。
“真凶都被抓了,怎麼還有我們的事?”容添丁不甘道:“我就是賣幾幅畫而已!”
“往小了說,你借鬨鬼之事賣畫屬於騙人騙財,往大了說,你這是蠱惑民眾擾亂秩序,砍頭都不為過”李雙笑道:“你就慶幸容當家的在咱們蓉城有些地位,才沒落到直接行刑的地步!”
他恐嚇了容添丁一番,又將容麗捧了起來,一時讓容麗臉色微滿。
容家雖然隻是經營殺豬生意,但容麗能說,蓉城至少有一半的人吃過他們賣的豬肉。
這讓大夥兒不看僧麵看佛麵,做事情至少不會太過分。
眼下則同樣是一樁默契之事。
他們幫衙門了結掉這樁殺人案,衙門也不聲張,直接過掉容添丁賣假畫之事。
隻要容添丁不在鬨鬼時火上澆油,衙門甚至能對容添丁以後售賣神仙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雙和容麗低聲交流了一番,心裡算是大致有了底。
“我們能出力,但是我們隻是個殺豬的,沒衙門的執法權力,直接抓王保利隻怕會惹眾怒”容麗皺眉道。
“不僅僅要抓王保利,我們還要平息這樁鬨鬼事”李雙頭疼道:“如何讓村民相信龍門村沒有鬼,諸多事情是王保利乾的才是難事!”
“王保利沒可能弄走那麼多豬和牛吧?”張學舟疑道:“你讓村民怎麼相信這種事?”
“我聽師爺講,弄走豬和牛的是一個大人物”李雙道:“他帶人路過時候取村民的豬和牛打了牙祭,現在已經遣送一筆錢財作為賠償,不日就會由衙門送到龍門村賑災。”
“這真是……”
張學舟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