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喧嘩?”
遠遠處,一駕兩輪馬車緩緩而出。
馬車的規格並不算封閉,甚至透過遮簾看到馬車內端坐的身影。
張學舟擦了擦眼睛,甚至看到了一個依稀還顯得幼稚的麵孔。
“那是太子殿下?”張學舟低聲問道。
“殿下……殿下,小將是西境雁門關程太守麾下和戎護軍張騫,有要事稟報!”
張騫感激地看了禁衛一眼。
若非禁衛的嗬斥聲音更大,他這種路邊求見的行為很可能會被疾馳而過的馬車忽視。
同是軍營的人,這位禁衛顯然在職責範圍內給了最大的幫助。
等到太子拉起馬車的遮簾,張騫已經迅速行了半跪禮。
他拉了拉張學舟,等到張學舟躬身下來,諸多在他們身上警戒的目光才漸漸退散。
太子並不需要他人路邊跪拜,但這份禮儀可以避免太子遇刺。
等到張騫攜著張學舟行禮完畢,那馬車中才傳出聲音。
“有何要事?”
“張騫尋得一人,此人張曼倩乃九尺道長的學生”張騫道:“而張騫聽聞那九尺道長正是陰陽家的謅不歸!”
“又一個陰陽家的門生?”
太子的聲音稍有詫異。
很顯然,太子這些時日沒少見各種陰陽家的門生。
有毫無關聯者,也有隔了數代親的陰陽家門人,又或是陰陽家某個弟子傳承衍生小派係的傳人。
在諸多人中,沒有一個人是正統的陰陽家門生,更無須說誰與晉昌和謅不歸有直接的關聯。
從邊疆戰爭陰雲密布到燃起烽火,朝廷中至今也不曾弄清楚這場大戰的真正原因。
即便是李家的二公子李椒也是一頭懵,全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晉昌失蹤,謅不歸難尋,至於樓蘭則是敵對交戰勢力,大月氏國相距遙遠,西昆侖的天庭不說也罷。
相較於去遙遠的地方尋求答案,這顯然不如直接詢問大漢境內的兩個當事人。
眼下尋找晉昌和謅不歸的人很多,尋求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
但沒人能尋到晉昌和謅不歸。
茫茫的世界中,這兩位陰陽家的掌門仿若消失了。
景帝為此事還摔過杯子,不乏痛斥這些惹禍精惹了事就直接跑路,搞得家大業大的漢王朝需要為此背鍋。
“他可清楚謅不歸道長在何方?”太子開口詢問道。
“稟殿下,他不知”張騫老老實實回道:“但張騫聽聞謅不歸道長學派的學生死了個精光,眼下的幸存者甚少,或可用人做媒介行術尋到鄒不歸道長!”
“他真是謅不歸的學生?”
“曼倩得謅不歸道長青睞,授予了一冊《陰陽大悲九天咒》,曼倩也憑借此法修行入境,與謅不歸道長傳承並無區彆!”
張騫指了指張學舟。
但凡張學舟說話靠譜,他就算是鹹魚翻身了。
若不靠譜,他這條鹹魚會被打到連爹媽都不認得。
往昔諸多陰陽家的門生結局很清楚的告訴了張騫後果,張騫吞了吞口水,隨即硬著頭皮在那兒大力推薦張學舟。
“既是如此,那就再請周太尉施一次術吧!”
馬車的遮簾被徹底拉下,露出了一個頭戴長冠的十二三歲少年。
他年齡雖少,但決斷卻極快,隻是稍做詢問,就已經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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