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寧願去喜歡一頭刺蝟也不會找瘟癀尊者。
兩位尊者將窺探的餘光收回,目光重回棋盤時,他們也隨口探討著一些相關的話題。
譬如不曾責罰烏金的雷尊者,又譬如烏巢和烏金對學徒們大肆收刮,也有提及死去的三霄尊者、道德尊者、雲尊者,話題中更是不乏提及弘苦這個以一對四的新尊者。
兩位尊者似乎有扯不完的話題,倒也不算寂寞。
緩緩而出曳咥河聖地,張學舟和烏巢的話題也很多,兩人相處時就沒寂寞過。
滯留在曳咥河聖地等待很枯燥,但走出曳咥河聖地,兩人感覺似乎掙脫了一座囚籠。
從此往後,他們不需要擔心弘苦每隔三年就施行一次的咒殺,他們也不需要住在陰暗的石洞中,《心咒》的替換更是讓烏巢興奮。
“師弟,你以後執掌陰陽九天教,我繼承陰陽九人教,但凡我們雙雙合並,我們必然能成為頂級高手,我跟伱說,你不要小瞧陰陽家學派,在當年那可是……”
相較於謅不歸對晉昌的抗拒,烏巢覺得張學舟不是那樣的人。
他願意與張學舟共享,張學舟顯然也不會對他隱藏。
如謅不歸和晉昌那種矛盾在他們之間幾乎不存在。
“師兄說的沒錯,等咱們齊齊踏入唯我境,咱們雙雙將陰陽家傳承合並,必然可以共同走向真我境!”
張學舟想了想陰陽家養蠱的內幕,他此時也不放喪氣話,直接拍胸脯在那兒不斷應和烏巢。
雖說張學舟向優秀的人看齊,但天下間成就神通境的大修煉者不算多,而踏入唯我境的修煉者更是少數。
如果沒什麼天大的機緣眷顧他和烏巢,張學舟覺得和烏巢的衝突這輩子都沒可能到來。
再說了,就他這樣的修行資質,還要帶上現實世界那個拖後腿的身體,張學舟想想都覺得艱難。
兩人一陣東拉西扯,直到天色將黑,張學舟才揭開了馬車的遮簾。
“師兄,咱們連夜趕路還是就地紮營?”張學舟道。
“紮營吧,咱們時間大把,一點也不著急!”
烏巢指了指馬車外。
相較於回皇室取資源,烏巢更願意在路途上遇到皇室馬車,免得惹出麻煩。
他此時行進的方向就是皇室馬車前來輸送資源的反向路線,以這條路的人少馬稀,烏巢並不擔心發生錯過相遇的可能。
若疊加上他們慢悠悠的旅程,兩人大概率在中途遭遇皇室馬車。
烏巢呼了人,隨即讓人準備帳篷和篝火。
“師弟,咱們這草原上羚鹿……”
烏巢正欲和張學舟介紹晚餐,隻聽遠遠處一道呼嘯聲音劃空而來。
空氣炸響的聲音不斷,一個青衣男子從高空飄然向他們所在之處落下。
對方在空中仿若在陸地上踏行,飛縱較之飛鳥更為自如。
對方飄然而落時更像是踩踏著階梯步步而落,從而形成了空氣被踩踏出響的聲音。
“大人物!”張學舟注目驚歎道。
“在天上飛縱很容易迷失方向,估計是下來問路的”烏巢低聲,隨即又高聲轉向青衣男子喊道:“前輩!”
“瘟癀!”
青衣男子踩踏落地,身形翩躚而又皆具瀟灑。
但對方並沒有回應烏巢,反而是喊出了聖地尊者的名諱。
這讓烏巢和張學舟相互對視,心中的警戒同時齊齊提了起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