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看著敲到手紅的四根手指關節。
他心中冰冰涼,隻覺求後台幫忙的難度很高。
“難道去堂食中心了不成?”
此時飯點已經過去了,但教授這類人鑽研時廢寢忘食吃飯晚一些也很正常。
王礫的到來讓張學舟清醒了一些。
他收回手,正欲下樓時,隻聽樓梯監控的警報器中傳來安保的聲音。
“王郝然教授說任教授沒有在堂食中心,打電話也不曾接,他想問問小張同學,任教授是不是又服用了你的藥糊糊?”
張學舟擁有進出宣師樓的權限,甚至有人臉識彆認證足以在宣師樓區域通行。
但王礫沒有。
張學舟敲十分鐘門沒任何問題,但王礫踏入宣師樓的樓梯一步就是違反了規則。
王礫的借口讓安保不得不采取了行動。
一方麵是調動人前來,二來則是詢問相關人員,譬如戶主任一生。
任一生沒法找的情況下,安保找了副教授任無恙,而後被任無恙將事情拜托了出去。
事情大致就是這麼一個關聯,安保最終溝通了教授王郝然。
王郝然的第一個判斷就是任一生又吃藥了。
任一生瞎吃藥不是什麼新聞,而是一樁重複了一次又一次的事情。
當然,有了安全服藥的方法,任一生近期沒有洗胃。
但王郝然不得不防備任一生多服用藥糊糊的可能。
“藥……他已經很久沒找我索要藥了!”
張學舟對著監控回了一句。
“挖槽,老任肯定是自己熬藥服用了,這句話是王教授說的!”
監控的喇叭中,傳來安保無奈的轉述。
“開門,趕緊砸門救人,我估計他要吐死了,還是王教授說的!”
安保在後麵又補了一句。
這讓張學舟提前拳頭。
他看了看不算強壯的拳頭,不得不一拳錘在門上。
意料中的痛感直接傳來,痛入骨頭的感覺湧上心頭,張學舟隻見厚重的木門向內移動了一公分左右。
“沒上鎖?”
敲了很久的門,張學舟沒想到任一生的房門都沒鎖上。
八月底的天氣依舊炎熱,木材質的門通常會存在冷脹冷縮的問題,這道大門夾得稍微有點緊。
說到底他還是太客氣了一點點,但凡不是用四根手指的關節敲門,而是選擇直接強行推門,張學舟覺得自己早就進門了。
張學舟雙手按在門上,他使勁向內一推,門在不願分離的摩擦聲中被強行推開。
熟悉的房間頓時映入張學舟眼中。
包括了那個坐在空白畫卷前的任一生。
“任教授?”
張學舟敲門時各種喊,但真見到了任一生,他反而有了一絲收斂。
但張曼倩出事的陰影纏繞在心頭上,張學舟喊了一聲後也隻得硬著頭皮踏入房間。
房門到任一生所在的畫前隻需要走十八步。
但張學舟隻是躡手躡腳走了九步,他就已經看到了眼角、鼻孔、嘴巴、耳朵開始往外溢血的任一生。
“藥丸!”
張學舟本想求任一生救人,但瞅任一生這模樣,隻怕任一生還要他來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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