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仲翁兄,抱歉!」
事情的緣由與求學者提問是否能填飽肚子相關,有仲翁迂回的回應,也有董仲舒稍做修正話語的準確性。
等到下場和張學舟嘮嗑,董仲舒隨口提及了部分相關。
而張學舟的補充成為了壓垮諸多求學者心理狀態的那根稻草。
看著老友的學生紛紛走人,董仲舒隻覺壞了事。
他這個前來捧場的支持者似乎成了砸場子的人。
「無妨!」
中年男子擺擺手,示意自己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
衣食住行,每一項都是人生中的重點。
會讀幾句書,認得幾個字,這並不能填飽肚子,對漢王朝九成以上的人來說,如何穿得暖吃得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沒有物質上的滿足,就不可能去談精神上的建設。
但治理一方區域不能隻依靠一群想吃飽穿暖的人,這需要有人懂營造,有人懂法令,有人懂運用規則,有人去了解朝廷製度,有人可以去更好的地區學習經驗……
這並不是他一個有才學的郡守就能完成的事情。
學宮的重點不是有幾個名望高的人來捧場,也不是有彙聚多少學生。
對他而言,如何在物質和精神這兩者之間取得平衡,又培養出一個個可用之才,這才是重點。
一群心誌不堅的人離開了,但還有一些心誌堅定著留下。
看似一場禍事,但換個角度來看,這對他而言又是一樁好事。
中年男子示意自己無妨,而後繼續開講。
「走遠點聊,你是怎麼來到巴蜀的?」
自己的名氣並未引來求學者,還幫老朋友弄走了一群人,董仲舒麵子相當掛不住。
但他對張學舟確實有幾分好奇。
從嶺南到巴蜀,這其中的路程有數千裡之遙,這其中還有窮山惡水阻隔,並非一般人所能跨越。
「這麼說吧,我是被一頭鳥妖抓到了空中,然後他被雷劈了,而後我就掉到這邊來了」張學舟道。
「你這個解釋有點牽強!」
董仲舒覺得張學舟在瞎扯。
但夜空中一道悶雷的聲音讓他將直接的話語婉轉了許多。
董仲舒注目著被雷電點亮的夜空,隻見那高空中陰雲密布,並非入夜的純粹黑。
他摸了摸麵頰,一滴雨水隨即又滴落到了他腦袋上。
「先去那邊躲躲雨!」
董仲舒指了指學宮臨時搭建的那幾個木棚,隨即大步踏入。
「下雨了下雨了!」
兩人入棚不過十餘秒,有求學者大喊,一時眾人各有分散,紛紛躲入各處擋雨的木棚。
隻有那講學的中年人依舊坐在學宮中央的講學台上敘說。
「這位老師也太敬業了吧」張學舟讚道。
「你都沒拜入他學宮,叫什麼老師」董仲舒糾正道:「他是蜀郡的郡守文翁,按正常的稱呼,你得尊稱他為文郡守!」
「文郡守真敬業」張學舟點頭道。
「這不是敬業,而是文翁通曉風雨之術,這些風雨難沾染他身體」董仲舒繼續糾正道。
「這個規避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