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生已經安心住在了暮年公館中,但他見到張學舟等人奪冠之時,心中同樣有難言的情緒。
但暮年公館鎖住了他,也將他一顆心鎖在這兒不能動彈。
任一生放下手中的可視儀,他眼睛緩緩閉上。
此前推衍了無數次的內容再度呈現在腦海中。
不論任一生從哪個方向推導,他所引導的精神強化都是走向徹底的崩潰。
這也是駱天鳴等人屢屢旁敲側擊,而任一生又不給予回應的主因。
如果一條路是錯誤的,他就不可能拿這條錯誤的路來做指導。
“如何才能尋到正確的路?”
任一生腦海中萬千思緒,心中亦是難於平靜。
直到他再次尋求精神強化和境界術搭配時,境界術顯化的枯樹異相上兩隻三足烏鴉騰空而起。
任一生隻覺眼前一明。
他記得自己是閉著眼睛,但他清晰看到了束縛他的暮色公館,也看到了藍天和白雲。
他甚至看到了羅浮皇宮的外景。
若沿著這個方向而行,他還能看到皇城區各大家族圈地建設的各類高檔房舍和研究中心等。
這種感覺極為微妙。
他回頭張望時,甚至能看到一邊打耳光一邊看向自己所在房舍方位的駱天鳴,又有興高采烈拍掌的宋顯忠,也有連連搖頭的長空落。
望向自己所在的住處時,任一生隻見自己雙手掐指,眼睛低垂,似乎陷入了坐姿時的睡眠。
“我這是死了嗎?”
如同一個飄蕩的氣球,任一生覺得自己飄飄蕩蕩吹向了上空。
俯瞰著羅浮皇宮和皇城區時,任一生不斷鑽向宋家廢墟所在處。
如果他已經死亡,任一生希望有人收屍,如果是修煉時產生的異狀,他需要找到張學舟。
在境界術方麵,張學舟是當下唯一能探討的對象。
但任一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被張學舟等人所感應到。
他能感觸到自己視野不斷的擴張,但任一生看不到自己的人。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沒有形態的幽靈。
他能飛縱,他能穿透任何固態遮擋物,他對電網等設備堪稱無視,穿過時沒有引發任何警報,也不曾感受到任何不良的影響。
但他不斷飛縱拉遠後,任一生也能感觸到似乎有一根繩子捆綁住了他,讓他難於延伸過遠的距離。
甚至於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捆綁的力量還在增強,讓他不得不緩緩後退。
宋家的廢墟近在咫尺,但任一生難於鑽進去。
“安然?無恙?學舟?”
任一生甚至能感知到自己當前似乎就像一盞燃燒的燈燭,距離肉身距離不斷延長後,他不僅光華微弱甚至在走向黯淡。
感觸著沒有形態的身體一陣陣繃緊和疼痛,任一生大呼。
但他大呼並沒有傳遞出任何聲音。
他似乎離什麼很近,但他麵前又有難於想象的溝壑。
“這或許是境界術和精神強化結合下產生了特殊,我一定要鎮定,鎮定……”
在陌生領域拓荒顯然會遭遇很多未知問題。
經曆了短暫而又自由的放飛,感受著真正的危機,任一生不得不迅速鎮定下來。
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他必須依靠自己。
“首先,我必須有一個形體……”
難於回歸肉身,精神念頭化成的形體虛幻而不著邊際,任一生尋思數十秒後,他決定給自己尋求一個形體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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