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動輒發動戰爭的尊上,又有不堪忍受死亡的王江濤,也涉及發瘋的宋顯忠。
眼前的梁王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隨著瀕臨死亡越近,在這些人的眼中,任何人的生命都隻是一個數字。
簡單來說,就是梁王當下很容易喪理智,張學舟不能觸這個晦頭。
等到宮中多了一頂軟轎,張學舟也學著梁王的樣子躺了下去。
“給本王說點高興事!”
張學舟隻覺下方的轎夫一抬,人已經有了飄飄蕩蕩之感。
等到軟轎上一團雲氣浮出,轎子已經有了低空的飛縱。
雖然飛縱的高度不過兩三米,但這是張學舟極為少見的飛縱法寶。
這種法寶甚至不止一個人在飛,還涉及了抬轎的四個施法控寶者。
雖然飛縱的速度不算快,但勝在平穩舒坦。
軟轎出了大殿,朝著一個方向飛縱時,後方烈馬嘶鳴聲不斷,上百人的小型精兵團迅速集合跟隨了上來。
梁王目光都沒有朝著後方望一眼。
他朝向張學舟低聲開口,這讓張學舟勉強一笑。
他最近哪有什麼高興事,碰的全是倒黴事。
如果梁王想聽點倒黴的,他能向梁王吐槽半個時辰。
但該說還得說,如果實在沒有,那張學舟就得編。
“我騎馬的時候看到有戶人家生了個小牛犢子……”
“不要說牛,我不喜歡牛!”
梁王嘟囔一聲,眼睛還翻白了一下。
“前段時間有人敬獻了一頭異牛給大王,那異牛有四條腿踩著地,又有四條腿朝著天,大王看了心裡不舒坦,第二天就頭暈嘔吐了很久,當下聽不得牛!”
梁王身邊的侍官縱馬跟隨,他嘴唇蠕動不斷傳音解釋著相關。
“你就當自己是個俳優,說點好笑的話給大王聽就行”侍官提醒道。
“有個女子問司馬相如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張學舟道“司馬相如說這得需要投緣的。”
“司馬相如的高興事?”
聽到牛不悅的梁王頓時提了提神,興趣稍微濃鬱了一點。
甭管張學舟是講自己的高興事還是其他人的高興事,隻要他聽了能高興,梁王覺得這就行。
“那女子問了數遍,司馬相如堅持說自己隻喜歡投緣的”張學舟道。
“然後呢?”梁王問道。
“那女子很傷心”張學舟道。
“她與司馬相如不投緣嗎?”梁王奇道。
“不,她覺得自己的頭是扁的,配不上司馬相如”張學舟道。
“頭扁?”
梁王啞然。
“看來她得多讀一些書!”
張學舟講了一件事,這件事說不上讓人多高興,但確實讓他很開心。
不同於一般的俳優需要通過故意討苦的動作表演,張學舟僅用嘴皮子就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你再說一個”梁王道。
“那我就說說司馬相如騎馬的事……”
見到梁王有興趣,張學舟隨後動用換皮方法,講了一個卓文君縱馬追趕司馬相如喊‘你快樂嗎’的笑話。
通過語言的差異性和理解能力,這種小笑話讓梁王笑得很開心。
但漸漸地,隨著離豐西澤越接近,梁王臉上的笑就消失了,甚至開始變得慘白。
“兄長就是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搪塞我,讓我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不論是‘投緣’‘頭扁’還是‘你快勒馬’和‘你快樂嗎’,景帝曾經說過的話與這種表達並無多少區彆。
景帝是一種意思,但通過語言讓他們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這造成了彼此理解上的差異性,也造成了梁王的悲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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