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董仲舒的府邸不難找。
作為喜歡講儒學的大師,董仲舒在長安士子中極為有名氣。
相應求見董仲舒的人極多,每日都有人排在董府外等待,宛如梁園外那幫女子等待司馬相如一般。
不論董仲舒見客還是不見客,董府外的人就沒少過,甚至形成了某種團體。
若董仲舒不在,眾士子或談經論術,或探討國家大事,又或攜著竹簡與清酒吟賦做賦。
賦是一種涉及文采和韻律的小作文,側重於借景抒情,張學舟的漢文字才基本認全,想讓他做賦的難度有些高,他也少有借景敘述自己的情感需求。
而眾學子最近做的賦多與景帝駕崩有關,這涉及悲賦,張學舟哪來什麼悲痛感。
他在董府投了一根竹簡充當拜帖後,又混在士子群體中當了一會兒假文人。
直到眾士子催促他吟賦,張學舟才麵帶尷尬準備換地方。
“眾位,我最近感懷先皇心中悲痛,難於用言語來敘說這種感覺,隻怕還要捂一會兒才行”張學舟推脫道。
“東方兄,你可不要藏拙,想著將得意之作捂在手裡!”
“就是就是,聽了我們這麼多賦,也該拿一首出來給我們見識見識!”
“當今的陛下喜賦,咱們這說一說唱一唱指不定就傳到陛下耳中去了,這悲賦指不定還能用到國喪之禮上!”
“不錯,當今的陛下是喜賦之人,我等賦做得好也有機會當官,若賦能進入國喪之禮,這確實有可能產生高官之職!”
眾人口說紛紜,這讓張學舟微微一愣,隻覺大漢朝廷選拔人才的製度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文郡守說推薦可以當官,張騫說獻寶可以當官,眼下吟賦也能當官,這諸多的方式堪稱讓張學舟開了眼。
在這其中,唯獨就沒有考試考核當官。
“是了,依諸多地方的文盲率,真要選擇考試的方式當官,這官隻怕和特殊才能者就沒什麼關係了!”
社會的發展不同,也導致選拔人才機製的不同。
很多地方還在為了溫飽奔波,沒可能和赤色聯盟國一樣通過層層考試篩選人才。
張學舟腦袋迅速過了一遍,他也不欲與這些文人士子交惡或者給予差印象,畢竟近期還會在這兒轉悠轉悠,這讓他迅速岔開了話題。
“若說辭賦這方麵的能耐,我首推司馬相如公子”張學舟道:“董夫子還曾誇讚過司馬相如公子在這方麵可謂是才華橫溢,他肯定能做出絕佳的悲賦!”
“我聽說他去了梁地!”
“先皇不喜歡聽賦,也不喜歡琴技,司馬相如公子不被重視當然得另謀高就!”
“這倒也是,我聽說梁園那邊待遇超好!”
“必須好,我跟你們說……”
“那也得能進去才行!”
“進梁園比咱們在朝廷當官難多了,我聽說咱們陛下不僅喜歡賦,對儒家學派也極為推崇,朝廷中似乎有提拔趙夫子和王夫子的景象,甚至要請申公主持大局!”
吟賦的事情拐了個彎,眾學子羨慕梁園之好,等到瞄準次一籌的朝廷官職,不免也提及了朝廷當下的形勢。
景帝駕崩,新皇上位,相應的政策也發生了巨大轉變。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正常的事,而新帝的老師中就不乏儒家學派的夫子。
這讓新帝更為相信儒家學派的能耐,也很有可能重用儒家學派的人。
“彆說咱們需要作賦好討陛下歡心,隻要咱們儒家有人上去了,這層層舉薦下來,咱們混個一官半職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