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救學舟,他出問題了!”
神祠中央,任安然神情木然,直到眾長老倒下,又有圖爾神收回了咒法牽引,任安然才從恍惚中清醒。
她目光向上一掃,就已經清楚了張學舟狀態的不正常。
“他褻瀆了神靈,應該是被神罰了!”
任安然蘇醒之際,圖爾柯蘭朵也從劇烈的痛楚和身體失控中清醒過來。
她看向圖爾神雕塑的目光又敬又畏又怕,注目向石斧時更是心有餘悸。
凡人無法猜測神靈的想法,麵對圖爾神的喜怒無常與莫測,圖爾柯蘭朵同樣難於猜測。
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沒有潰散,到現在還殘存了性命,這必然與神像手心的那個年輕人相關。
對方靠近石斧顯然破壞圖爾神的神術,這也導致了圖爾神憤怒的針對。
“救人,快!”
任安然短促發聲。
她費力挪動著難於動彈的身軀,不斷活化著自己的身體。
“這是神的旨意,神……”
“不要管圖爾柯蘭朵了,她還是一如既往,至今都沒有改變!”
縮在魂玉之中,任一生看著這個數十年前單純到像一張白紙的女子,隻覺對方現在還是一張白紙,壓根就不通人情。
“將那個石斧打下來,我不信將這塊爛石頭打碎,那個什麼圖爾神還能作祟!”
任一生高呼。
他的聲音如同蚊蟲一般弱小,但又清晰傳入到了任安然的耳中。
在任安然的計劃中,隻要她能勉強保持清醒,在取得圖爾族重要職位後,她想取多少魂玉給任一生都有機會。
但圖爾柯蘭朵的異狀改變了一切。
圖爾卡蘭朵和張學舟闖入神祠導致了種種變化。
如今八大長老被麻醉躺在了地上,圖爾柯蘭朵渾身無力,能力也有大幅度下降。
而圖爾卡蘭朵狀況並不算樂觀,任安然此時身體不能動彈。
她注目過眾人的形態,最終將目光放向了魂玉。
“爸,你上!”
“我?”
聽到任安然的安排,任一生不免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隻得硬著頭皮再度凝聚身軀。
一道白煙從魂玉上炸出,任一生灰蒙蒙的身體頓時將魂玉包裹了進去。
不到三寸長的身體讓任一生顯得很小。
但這種變化讓圖爾柯蘭朵雙眼瞪大。
“神?”
她注目著漂浮在任安然前方的模糊身影,又看向高大的神像捧著的那柄石斧。
很顯然,在圖爾一族的認知中,但凡在魂玉中傳導聲音都屬於神靈,而從魂玉中冒出顯出形態,那更是神靈中的神靈。
“摧毀他!”
任一生大喝一聲,小小的虛影身體隨即飄飄蕩蕩而上。
他身體飛入神像捧著的掌心,剛想試圖將石斧推落地上,隻覺身體周圍一股極為混雜的靈氣爆發,諸多魂玉中各式各樣的靈氣冒出。
這些靈氣或大或小,或陰涼或陰冷又或炙熱,帶來的感覺近乎百種。
任一生深深呼吸了一口靈氣,隻覺身體凝實了不少,沒了此前施法到苟延殘喘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