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態正文卷第一千零七十三章三月為期如果不計算早上入東司馬門的那點小意外,這其實是一個非常清閒的官職。
除了過了一波匠人,沒什麼人來東司馬門。
直到天色微黑,這批匠人才齊齊出東司馬門,又被少府和宗正的馬車拉了回去。
張學舟叮囑了的那個張老高就在馬車上,這老倌身體勉強恢複了正常,但今天乾的活大概是不會太好了。
張學舟還看到了張老高臉上被抽鞭子的痕跡。
這讓他不免噓唏了一聲。
眼下交接開始進入晚班時間段,東司馬門也變得冷清異常。
幾個兵卒或交班或換班,又或前往京兆伊府遞交文書,附帶通知容添丁,最終剩下了張學舟。
“如果沒有我新上任……看來最近沒有軍士在晚上巡邏,以晉昌陰影潛行的手段都需要地圖,陵墓中應該是另有布置,既然你們布置了後手針對盜墓者,沒事砍什麼公車司馬令腦袋”
張學舟後知後覺發現了一些問題。
很顯然,許五多等人的階層注定了解有限,難於完全清楚情況。
若有人拉匠人下水,拉公車司馬令下水也很正常。
有人奮勇抵抗喪了命,也有人選擇妥協合作同樣喪了命。
這是一個正常情況下閒得發慌的職位,但又因為景帝過世的時間太短而成了燙手山芋。
有後台的沒人前來當公車司馬令,便是兵卒都欠缺補充。
彆人有足夠麾下都難於當好這個職位的官,張學舟帶著缺胳膊瘸腿組合就更難了。
連晉昌這種人都來了,張學舟覺得自己奮勇抵抗的下場沒啥區彆,他也沒膽子和彆人搞什麼內應外合的合作。
一邊是盜墓者,一邊是布置了後手的朝廷,不論倒向哪一邊都不合適。
張學舟也隻得將晉昌找來問一問,看看這幫人到底要挖什麼,又是否能換個**害。
他就想當個官,而後安安穩穩承受著朝廷氣運,擺脫晦氣後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但張學舟沒想到朝廷的官是如此不好當。
他還沒擺脫晦氣,晦氣反而自動上了門。
在城頭上掛上兩盞紅燈籠,張學舟又吃了一些兵卒們留下的乾糧。
“你居然當上了陽陵東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
張學舟嚼著硬如石塊的黍米餅打發時間時,隻見燈籠下自己的影子中聲音傳來。
被晉昌潛行在陰影中猶如有人拿刀站在身後,張學舟以往感知不敏銳,但精神強化到遁出陽魄之後,他已經能覺察到這種情況近乎等同於被人掌控性命。
“以後有機會還得練練如影隨形術!”
張學舟心中念了念,亦是低聲朝著自己的影子回應。
“你好好學墳經,好好學陰陽大悲九天咒不好麼,非要來這兒搞事”張學舟道。
“你以為我想來這兒!”
張學舟不說還好,一說就讓晉昌不爽。
他從來沒想到修行了墳經,他的性命居然在淮南王的一念之間。
晉昌覺得自己就不該信董仲舒的邪,他就應該像張學舟一樣對墳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墳經確實帶來了有利的一麵,淮南王如今已經將晉昌看成了心腹,並不單純隻有客卿的身份,一些隱秘之事給麵向了晉昌,甚至給予了晉昌極為不錯的大藥,晉昌修為在不斷恢複,他能覺察到自己的運氣有可見的改變。
但晉昌不喜歡約束,哪怕淮南王對他再好也是如此。
隻要約束,就意味著必然會去做一些自己並不願意參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