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總算清楚了自己遭遇腦袋開刀這種無妄之災的由來。
他這不是依附了朝廷運道依舊衰,而是很可能衝撞了氣運更盛的大人物。
小氣運撞上了大氣運,他挨刀子挨得不虧。
雖然不清楚晉昌在這十餘日乾了什麼,但太皇太後顯然很受傷。
張學舟躺在擔架上沒有多言。
他的手術做不得假,他的症狀也做不得假,相應不管他怎麼躺,沒有人出來責斥他不懂禮數。
而這種躺著的狀態也給張學舟消除了太多的問題。
他此前清醒後想起身,但張學舟覺得現在躺一躺也很好。
難於起身、腦袋疼、心中難受等症狀被張學舟一個接一個敘說出來,這讓太皇太後有些沉默。
很顯然,張學舟的症狀讓太皇太後並不滿意。
張學舟這種修士開顱去咒術引子後並發症是如此之多,淳於醫官對她下刀子時的風險就更大了。
“你被開顱時是什麼感受”太皇太後詢問道。
確認了幕後出手者的身份,太皇太後也尋求著解決身體問題的可能。
龍涎香難於抵禦上萬刑徒形成的煞氣,灼燒陰晦氣息的火焰亦不見蹤影,而淳於醫官的醫術似乎也不那麼靠譜。
“我都不知道自己腦袋被打開了,並不清楚當時的感覺”張學舟無奈道:“我聽說我這顆腦袋是被斧頭劈開的,現在動彈幅度大一些很可能會讓腦子從鼻孔中流出來!”
“稟太皇太後,緹縈當時用了九針術,又給病人灌服了曼陀羅散和蓖麻油,他當時昏迷不醒應該是缺乏知覺的”淳於醫官道。
“這兩味藥似乎是來自西域的毒藥”
“是!”
“他身體似乎並無中毒的症狀”
“他當下所表現出的頭疼、惡心想吐、經脈麻痹難於起身等症狀或許就是這兩味藥所殘留的毒症,他身上或許還有其他殘留長期影響的症狀。”
淳於醫官躬身回應。
但她的心中並不安寧。
張學舟的情況確實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這家夥動手術時完全沒有一點動彈的跡象,哪怕她已經敲開了對方的腦殼,對方也沒一絲反抗的動彈。
更為主要的是張學舟的身體極具特殊,似乎對毒藥帶來的副作用能完美承受,並沒有受到藥物的乾擾,而且對方吊命的能力很強,似乎有修行醫家的九轉合氣術。
這讓淳於醫官的手術進行得極為順利。
可哪怕是手術進行得極為順利,淳於醫官也曾認為張學舟永遠不會蘇醒。
但張學舟蘇醒的太快了。
隻是短短半日的時間,對方已經可以掙紮起身,安樂宮的查看情況的宦官們甚至都沒有離去。
如果沒有足夠嚴重的後遺症,淳於醫官給太皇太後動刀醫療躲不過去。
但淳於醫官沒有任何信心複刻這一次開顱手術的奇跡。
醫不好太皇太後至多是責備與懲戒,但醫死了太皇太後就是誅九族的重罪。
她一顆心忐忑,但又因為張學舟的配合不斷平穩。
太皇太後顯然在評估醫療風險。
張學舟和淳於醫官每一句話都在不斷讓太皇太後的信心降低。
哪怕有三成的希望,太皇太後也有冒險嘗試的念頭,但驅除了身體可能的頑疾後落到張學舟的下場,甚至是較之張學舟更差的下場,那就是太皇太後所難於接受的事情。
“你現在是否能動用修為實力”太皇太後開口問道。
“稟太皇太後,小臣法力依舊能運用,但小臣總感覺這個身體不是我的身體,我的法力似乎運轉到了另外的地方”張學舟道:“我的修為似乎被禁錮在一個桶裡麵,不管我怎麼運用都難於發揮正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