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瓷瓶裡裝了什麼,又有什麼作用,但張學舟既然這麼說,他就按著做。
攪拌翻滾後,容添丁端起盤子走了出去。
又有周霸目光盯著四周,注目著這個小山村中的一切。
「可能是夜梟,你快走,把我們幾人的食物放好就趕緊關門休息」周霸道。
「好的大人!」
容添丁應上一聲,他鑽進草房中,又看了看在那兒號脈的義妁。
兩人一個當了廚子,一個擅長醫術,倒也算是人儘其才,極為自然融入了申培公這個團隊中,較之隻能盤坐發呆的孔安國用處更明顯。
容添丁對著義妁嘟嘟嘴,義妁不免也是回了個頭疼的表情。
她哪能想到四處這麼挖一挖還能挖出問題來。
正常來說,他們挖他們的,申培公等人挖申培公的,兩者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義妁隻覺跟著申培公等人也不虧,說不定這幫人同樣是在挖秘地通道,但凡被她偷摸瞧到了,她以後也能鑽進去看看。
她抬起腦袋,又看了看後方黑漆漆的大洞。
陰冷的氣息冒上來,這讓義妁都不免起了雞皮疙瘩。
她一時覺得地道通向秘地,但又覺得這種氣息和秘地似乎有些不符合。
「死婆娘,快回去陪我睡覺了!」
見到義妁目光漂浮,容添丁不免低罵了一聲。
「說誰死婆娘,你又皮癢癢了,還想睡我,沒門兒!」
隻要熟悉之後,義妁無疑就成了一個顯露本性的小辣椒,尤其是她和容添丁掐架的次數極多,算得上是打出了交情。
陡然聽到容添丁嘴裡沒譜,義妁不免也是迅速回罵。
「不要吵不要吵,孔聖人曰小女子不吵才是好」申培疼道。
「這死相的模樣我一看就來氣,不罵幾句他不老實」義妁怒衝衝道。
「說誰死相」容添丁道:「人家管天管地那也不能管夫妻不能團聚!」
「昨天怎麼沒看你們要團聚」屋內的大儒夏寬笑道。
「那時候怕你們打我們」容添丁道:「都說吃人嘴短,給你們做了兩天飯菜,這不我們膽子也大了一點!」
「膽子大點好」夏寬道:「也慶幸有你們,我才免了剁肉下廚之事!」
「去吧去吧都去吧!」
申培公擺擺手,示意義妁和容添丁都可以回房休息,這也能讓他耳根子清淨一點。
看著這兩人吵吵鬨鬨出了草房,他不免還有幾分頭疼,又咳嗽了數聲。
「周霸師兄今天在山林裡找了一株老參,我們拿來讓廚子燉到了豬肉中,老師您吃一些養養身體」夏寬恭敬道。
「我枯坐七天,削了自己入口帶來的生機,方才能在動用拔劍斬命術時發揮更好的功效」申培公道:「我不需要吃,你吃便是了!」
「可我們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
「那個燃燈僧人做法時需要皇室的人在場,每天都有輪換,她肯定會來的,或許是今夜,又或許明夜,亦或者後夜!」
申培公咳嗽了兩聲,哆嗦的身體靠近了火堆一些。
火光溫暖著他的身體,但申培公能覺察到自己身體中的生機愈發暗淡了下去。
每一道術都有弊端,這種涉及極為稀少的命術更是缺陷嚴重。
隻要他的身體足夠虛,拔劍斬命術就必然會斬中生命力旺盛的一方。
等到術進行
標記之後,他才能恢複自己的體能祈法斬命。
申培公摸了摸袖兜,袖兜中露出一個綁了發絲的雍容華貴婦人木偶,又有一柄長約三分的小劍橫在木偶頭顱上。
他拿小劍戳了戳木偶的腦袋,又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木偶腦袋上。
念念有詞中,那滴血漸漸滲入木偶頭頂。
「她似乎來了!」
申培公閉目念了很久,心中忽地一動看向了長安城方向。
太皇太後向來喜歡在夜晚行動,這一次,對方似乎在夜晚出了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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