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任安然有些無措的求助發送過來,他才回神了過來。
他極少在任安然身上見到這種姿態,在張學舟所認知中,任安然早年就像一個超出他數倍的獵手,可以隨意操控他發育不健全的心靈。
而等到踏入滄瀾學府再度接觸,任安然依舊超人一籌。
除了搭救過任安然那一次略帶的兒戲情緒,他幾乎沒有在任安然臉上見過慌神、無助等,哪怕是他們麵對凶獸也不曾有這種表現。
“帝王、羽?”
“那顆珠子竟然是羽的信仰之物!”
被任安然所猜測,張學舟才覺察出他和任安然為何在一個神祠中獲得了兩件信仰之物。
羽離開了荒,但羽又時刻存在於荒的身邊。
這或許也是羽承諾自己一定會帶荒離開的底氣。
羽在荒那兒留了一個標記,隨著荒在後續不斷教化圖爾人,羽這個標記也承受了信仰之力不斷壯大,甚至殘留神念至今未曾泯滅。
“荒說羽有神格,屬於不死不滅的存在,他確實做到了!”
羽的不死不滅很好很棒,但羽不該存在於任安然的身上,甚至被帝君看破引發了爭鬥。
張學舟看著任安然,隻覺任安然幾乎在重複他們的路。
與張學舟等人有所不同的是,張學舟等人是承受了域外天魔的侵襲,而任安然則是承受本地土著大修煉者殘念的侵襲。
張學舟沒有驅除對方的能力,甚至他當下也是在不斷掙紮向上,難言將來是勝是負。
“儘可能在他們弱小的時候提升自己,直到你擁有那位帝王的實力!”
張學舟諸多的一切都是在拿帝君做參考。
能與域外天魔對抗的帝君實力超然,隻要他們擁有和帝君同樣的實力,大概率就能實現自保。
“不需要……”
張學舟本想勸說任安然不需要擔心帝君,畢竟帝君處於另一方世界活得好好的,而且張學舟也認識帝君。
但張學舟同樣難於確定如果擁有機會,帝君會不會選擇多一具降臨這方世界的肉身。
他以前從未思考過這個可能,直到任安然敘說‘羽’的提醒,張學舟才有後知後覺的反應。
“防著點也沒錯!”
他最終改了口,也建議任安然不要慌神,而是需要利用一切帝君和羽帶來的便利提升自己,直到自身足夠強大進行反向鎮壓。
“那位帝王應該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個隱秘的施法坐標印記進行緩慢而長期的影響,而羽則是依靠信仰之物短時間接觸上身,並沒有與你身體完全融合,清除掉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艱難,你一定可以成功”張學舟道。
“那你呢?”
任安然被安慰後情緒鎮定,不免也想問問張學舟的情況。
“我的情況是與生俱來,他伴隨著我一起成長,我會什麼,他也會什麼,甚至可能更為強大”張學舟道。
“那你要如何才能甩脫對方?”任安然問道。
“尋儘一切強大的方法,直到他被擊潰為止”張學舟道。
張學舟早就度過了麵對問題的茫然期,也早早就堅定了自己的求生路。
隻要他為此爭鬥過,張學舟哪怕失敗也不會後悔。
而且張學舟還擁有自己最大的底牌。
他可以爭鬥不過域外天魔,但他能提前殺死自己。
如果真有一天麵臨必然的敗局,他並不會給域外天魔留下接管身體的機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