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誰是一個問題。
駱高高隻有一雙手。
不論他將哪一方恢複了一點點狀態,對方必然對另一方下死手。
先救駱天鳴,駱天鳴恢複一點點體能後就會徹底殺死駱輝教授。
這種道理同樣可以用到駱輝教授身上。
駱天鳴能撐是靠著底牌,而駱輝教授持續到現在沒有完全死亡靠了一絲蠑螈血劑帶來的基因力量。
對張學舟等人來說,救與不救是一個問題。
而對駱高高而言,救誰是一個問題,救到什麼程度也是一個問題,而他具備的醫療條件又能救多少也是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指望尋求西京城什麼醫療力量。
如果沒有現場的救治手段,駱天鳴和駱輝都會死。
“張學舟,你這兒不是說神愛世人,你應該是有憐憫心態的”駱高高苦澀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你也知道是神愛世人,我又不是神,研究所外立著的那塊牌子不關我啥事!”
張學舟悻悻回了一句。
他到現在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謹防著駱天鳴和駱輝死前拉人下水。
“農夫與蛇呀!”
宋思佳同樣點點頭。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她是一點幫忙念頭都沒有。
不能說年輕一輩絕情,而是年輕一輩壓根就沒遊刃自如處理事情的能力,他們活下來不容易。
大夥兒好不容易活下來可不是為了讓自己再次陷入高風險。
宋思佳抬起宋237,自動瞄準係統依舊鎖定著駱輝。
隻是在近距離內的槍快不過手,他們此時依舊沒膽子靠近。
“你救人我們不反對,你能不能給我們擋一擋他們出手的方位,讓我們先安全出去”宋思佳道:“我出去就能給你喊救護車,甚至向上求助呼來飛行器急速救援。”
“我們這是天降橫禍”張學舟道:“我都離開西京城躲到北熱河來了也沒躲過暮年事件,這個事兒可不能怨我們絕情,我現在承受了刺激,有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沒法再接受任何刺激!”
“我知道!”
駱高高的心中同樣絕望。
但他也很清楚宋思佳和張學舟說的是事實。
任由誰在自己的小地盤躺著,忽然間就有兩個第六序列者進來打打殺殺,甚至要波及對方,這換了誰都受不了。
駱天鳴和駱輝教授的命是命,張學舟等人的命也是命。
可躺在地上的是他的太爺爺和爺爺,哪怕欠缺血緣關係,他們也是相處了二十餘年。
駱高高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
他最終倒了諸多瓶罐中剩餘的止血藥,撒潑在駱輝教授的四肢處。
隻要駱輝能止住大出血,蠑螈基因帶來的恢複力能阻礙部分毒素侵襲,將來熬到西京城沒有問題。
這讓持著飛針插入駱輝的那隻腫脹右手微微彈了彈,微微抖了數下後才恢複平靜。
“止血藥不夠,太爺這邊隻能割我的蠑螈血了,如果我們欠了您,我希望這一次能償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