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君來長安城了。
他和張學舟配合得很舒心,但李少君從來就沒撈過什麼大好處,反而死了一次又一次。
正常來說,李少君壓根不想和張學舟這種人再合作了。
但耐不住張學舟每次給出的誘惑太高。
不論是禦獸宗寶庫,還是海外三仙島,又或是為帝王煉製丹藥,這一樁樁事情無不與大利益掛鉤。
李少君尋思著自己很倒黴,但也不能次次都倒黴。
他第一次配合失敗後覺得事情不可能再重複,而第二次出海後的慘敗則讓李少君認為事不過三。
眼下就到了第三次,他再三考慮不過一晚上的時間,隨後就屁顛屁顛從北境趕到了長安城。
通過張學舟留下的地址,李少君極為順利找到了老樹胡同這處張宅。
但隻是踏入張宅的大門,李少君就感覺心情很糟糕。
他看著庭院裡那張鬱悶惆悵的臉,心中不免一哆嗦。
“你才三十八歲,怎麼變成這模樣,是吃錯了藥還是用了衰老之類的術法變化模樣?”
果不其然的聲音傳來,李少君隻覺糟糕極了。
他才剛剛進入長安城,得道高人的模樣已經被人看穿了。
如果眼前這個女子和長安城的帝王有關聯,李少君覺得自己可以收拾鋪蓋回家了。
修命的修士很罕見,這種修士沒什麼多樣的術法能耐,唯一的保命方式就是與人鬥陽壽,用自己的命換對手的命。
但凡鬥法一兩場,修命者就差不多該死了。
這種修士打又沒法打,唯一的優勢就是不鬥法的情況下活的時間長。
這導致修命者難於適應修士的爭鬥,也漸漸湮滅在修煉潮流中,隻留下了一些修行過往的趣事。
李少君沒想到時間過了數百上千年,居然還能看到這麼複古的修士。
他的衰老術千防萬防,從術法波動到術法持久性無一缺陷,但被修命者直接看穿年齡本質,李少君隻覺衰老術碰到了不應該碰到的對手。
這種事情除了說一聲‘晦氣’,他沒法再說其他詞。
這種開局非常不友善,對李少君的心態造成了嚴重影響,他一時間就想直接出長安城跑路走人。
“李爺來了?”
等到張學舟的聲音傳來,李少君臉色難看回望了一眼,隻覺占張學舟的便宜都沒了什麼開心可言。
“晦氣,我覺得這個事情沒法乾了!”
李少君瞅了瞅蔡麻,沒精打采回了一句。
“怎麼,被蔡麻說一句就嚇壞了?”張學舟問道。
“這是我的警兆”李少君認真道“我跟著你沒一次拿好處,眼下開局就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安心!”
“心態不行就不要來了!”
張學舟擺擺手示意李少君趕緊走人。
“你可以是李少君,他也可以是李少君,隻要會煉丹,人人都是李少君!”
張學舟伸出五指,等到在臉上一抹,他再次抬起腦袋時已經白發蒼蒼一臉紅潤的蒼老。
“甚至於我都可以是李少君!”
李少君這些年神出鬼沒,留下了不少名聲,但少有人見過李少君的真麵貌。
沒人見過李少君就意味著可以模仿和冒充。
如果李少君沒法幫張學舟完成詔書上的任務,張學舟惡向膽邊生時說不得也要來一場劇本自導自演。
他一臉的氣定神閒,等到再伸手往臉上一抹時臉又恢複了常態。
這種變化看得一旁煮肉的容麗嘖嘖稱奇,又有蔡麻一臉的難於置信,而李少君則是臉上難看又增加了數分。
“你彆這麼搞我”李少君嘟囔道“我也沒說不和你玩了!”
張學舟這個態度擺出來,李少君反而沒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