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君確實進入了道家高人狀態。
沒有張學舟提醒,他也不敢亂來,而是一直維持著道家傳人的身份,衰老術一刻都不敢鬆懈。
假事情做得太多了,李少君自己都當了真。
他入了張宅暫住,一臉道家高人的模樣,哪怕是有容氏心疼李少君端來了一碗飯菜,李少君也隻是吸了兩口菜肴的肉味。
“肉多腥膻,是修身養性的大忌,吃多了肉容易長橫臉帶凶相,你以後也要少吃”李少君緩口指導道。
“你不吃那我拿去給舟子吃了”有容氏道。
“去吧,對了,我身體抱恙,麻煩請東方朔小友前來我這兒一趟!”
李少君揮揮手,示意有容氏出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在那兒吞吞吐吐行吐納呼吸,看上去顯得清心寡欲。
等到門外腳步聲近,李少君才迅速站起了身體。
“小友,看來你清醒了!”
見到張學舟推門而入,李少君不免還捏了捏下巴的小胡子,又麵容和藹詢問著進入室內的張學舟。
“外麵都傳你和老太太有一腿,看來你在安樂宮混得不錯”張學舟推門開口笑道。
“唉呀媽呀,這可真是憋死我了呀!”
張學舟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李少君覺得太皇太後應該遠離了自己。
他被太皇太後第一次尾隨確實沒有任何發現,但等到太皇太後第二次跟隨,李少君心中隱約能抓到一絲被窺視的感覺,但若讓李少君指出太皇太後在何處,他又找不出,哪怕太皇太後已經離開了,李少君也是疑神疑鬼不敢有任何逾越的動作。
直到張學舟開口,李少君才呼了一口氣。
“那碗豬肉飯還在嗎?我在宮裡吃了十幾天的清湯寡水,這都快把我吃出毛病來了?”
知曉了周圍非常安全,李少君還跑了出去將有容氏此前端來的那份飯菜索要了回來。
他連連嚼動,恨不得將這十幾天的油水齊齊補全。
“我這日子不是人過的,這要啥時候才能結束?”李少君問道。
“你啥時候結束心裡沒點數?”張學舟道。
“我心裡真沒數啊!”
不斷接觸太皇太後,李少君心中也有幾分慌慌。
沒有人願意麵對一個行將暮年者,太皇太後確實熬不住了,但太皇太後將希望放在他身上,李少君覺得自己沒法承受這種重責。
他打又打不過太皇太後,勢力也沒得比,又拿不出什麼大藥來救治對方。
如果被太皇太後發現一絲端倪,李少君覺得自己會被亂刀斬成肉泥。
然後李少君啥也不能做,他還想占人家便宜。
“說來你在宮裡參與的那個葫蘆案怎樣了?”
張學舟本來打算晾一下李少君,但張學舟還掛念著義妁的事情。
當然,藥葫蘆還在他這兒,事情問明白點有利於張學舟做安排,免得一個不慎將自己牽涉了進去。
“安樂宮嚴查重查涉及了當年的案犯,又涉及了這些人各自家族,甚至連當年的審案官員都被牽涉了,如今下監的人有近百,又嚴查過這些人的住所,但當下還不曾找到有效的線索”李少君喪氣道。
“這裡頭有沒有什麼姓崔的人?”張學舟問道。
“姓崔?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李少君眼睛一亮問道。
“我想拿葫蘆,怎麼也要做一點點事情,打探情況這種事情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