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菩提寺中，一個石製的大鼎中，一根木心化成粉末的長木被點燃。
大量青色煙霧騰升而起，熏染著整個大廳，又蔓向石廟外。
“這是在報火警嗎？”
張學舟屏蔽了呼吸，又看著大廳內不斷咳嗽的眾多僧人。
他原本以為摩訶菩提寺祈香是用了什麼重要的寶貝靈香，沒想到是這種量大管飽的熏香。
隻要煙霧足夠大，遠觀就能看到相關情況，但這種範圍應該也有限。
張學舟覺得石廟中應該還有其他傳訊方法，又或有什麼人具備溝通秘地的能耐。
“弟子銀頂……”
摩訶菩提寺主事人銀頂連連大呼，不斷重複著張學舟此前叮囑過的話。
作為主事人，銀頂的實力並不算強。
張學舟此前有些難於想通西方教老巢門口為何是這種情況，但他回想到曳咥河聖地外圍也沒什麼高手，大多是一些學徒和傭人等之類，甚至曾經讓他和烏巢稱王稱霸，這種情況似乎又能理解了起來。
銀頂一遍遍大呼，又極為虔誠在那兒磕頭行禮。
張學舟也沒一直在大廳中等待，而是在濃煙密布的石廟中四處走動。
“這兒似乎是陣法，有點像南天門和東天門的情況，難道西方教借助了西天門的力量，給自己留了一套通行秘地的穿梭陣法？”
等張學舟走到摩訶菩提寺後院一處關門的石室內，張學舟看了看空空蕩蕩的石室，又看了看上方留出的一個圓形空缺的屋頂，這讓張學舟心中隱隱多了一絲感覺。
濃煙彙聚到此處沿著圓形屋頂向上升騰，宛如通過煙囪一樣束成一條線不斷上升。
他來回踩踏數步，又比劃了一下，隻覺這就是摩訶菩提寺通向秘地的通道。
此時陣法沒有開啟，這兒也難於帶來飛騰向上的力量，隻有濃煙沿著細微的穿梭力量向上。
這些煙霧越向上越容易消散，但終歸是有部分可能出現在西天門附近。
近乎等到半個時辰，張學舟隻見室內一團灰色光芒一閃，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番僧憑空出現在了石室內。
“嗯！”
中年番僧落地時還有幾分趔趄。
他使勁扇了扇濃鬱的煙霧，而後才發現石室內還有其他人。
“聖……何……”
他大聲嗬斥了數聲，張學舟也沒聽明白。
這讓張學舟隻得複述一遍西牛賀州的語言，提及‘東土來的好朋友約濕公佛子去西昆侖聖地撿寶貝’。
“那吒羅闍佛子……”
中年番僧眼睛瞪大，他聽到消息顯然很高興，渾然沒了此前訓斥責備的模樣。
他將身上一個號角取出，又朝著號角嘰裡呱啦一陣說話。
一刻鐘過去，這片石室內灰色光芒一閃，張學舟隻見許久不曾見麵的濕公佛子興衝衝鑽了出來。
“我東土的好朋友在哪裡啊？”
濕公佛子大呼一聲，而後興衝衝鑽出。
等到張學舟在後麵喊了兩聲‘濕公佛子’，濕公佛子才轉過了腦袋。
“這該死的煙霧太重了，我有點看不清楚模樣，你是哪位？”濕公佛子道。
“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忘性，居然忘記了我們前往昆侖聖地取寶的同生共死”張學舟惋歎道“虧我那時還扶著去你昆侖聖地找大藥，又念念不忘想拉著你再去西昆侖尋寶，原來你已經忘記我了！”
“忘……我沒忘記……對了，你叫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