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隻有七十二小時。
對帝君來說,這隻是彈指刹那的時間,對任安然來說,這種時間的長久讓她有著忐忑與不安。
但帝君不放人,任安然也沒轍。
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隻知曉萬壽亭那兒的黑洞依舊有停留,而那大概率也是她回去的路。
這三天中,她跟隨帝君和帝後走遍了西昆侖,也認知了各種各樣的事物,她甚至與西昆侖諸多大修煉者見過麵,也與這些強大的存在有過簡短的交談。
真正見識到西昆侖的底蘊,任安然的心完全是震撼的。
現實世界的蒙特斯巴頓是第一高手,而在西昆侖聖地中,這種第一高手非常多。
任安然覺得這兒的大修煉者每一個都不遜於蒙特斯巴頓,甚至有可能更強。
涉及飛縱、掌控風、火、雷、電,控製樹木、重力,火焰和水流在繞指流轉,任安然甚至看到了掌控空間的大修煉者。
對方簡簡單單揮手,瞬間的藏物與瞬間的挪移讓她驚歎不已。
而對方隻是在這片疆域中管理樹木。
現實世界中難得一見的大修煉者,在這兒仿若遍地都是,哪怕是服侍端茶倒水的禮儀女子們也擁有可觀的修為和力量。
西昆侖的一切衝擊著任安然的心神,但任安然也極為敏銳察覺了西昆侖聖地的弊端。
那便是這兒的每一個大修煉者似乎對生活沒了目標,仿若失了魂一般。
如果讓她找一個貼切的情景,她覺得有些類似於暮年政策推廣前的高齡序列者們,那是一種等死的空寂絕望。
哪怕這些人實力滔天,這些人也仿若行屍走肉,隻是在慢慢等待死亡,而某些大神更是陷入了機械的存活中,身體依舊存留意識,但腦域似乎已經不清醒了。
任安然開始猜透帝君的心思,也清楚了對方為何會把她當成救命的稻草。
如同長空落等人一樣,這種帝王心性的人會抓住一切機會求生又或尋求方式離開這兒,直到完成自己生命的變化。
任何阻擋對方的障礙都會被移除,任安然也懂了自己在西昆侖受到的禮遇。
她更是清楚一旦自己所擁有被帝君通透,從而發現這並不能改變命運,這會帶來什麼後果。
“我應該回去了!”
任安然極為緩慢敘說著自己的要求。
“我的身體堅持不了如此久,我的親人此時應該會很著急了”任安然催促道。
“還請稍安勿躁!”
第一次見到任安然凝聚身體真正實現對話,帝君哪能輕易放對方離開。
他認為任安然注射的那種藥物應該並不常見,而任安然也越來越強大,或許某天就會將他種下的印記消退。
這讓帝君不得不抓住一切相處的時間,儘可能通曉相關,免得以後缺乏機會接觸。
他取出自己這些年來與任安然接觸時琢磨的心得體會,又開口緩緩詢問任安然,儘可能讓對方聽懂,也讓自己明白。
依靠唇語交流確實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若非他們張學舟此前被他們觀測通透修行,這便是一件幾乎沒可能完成的事情。
語言不同,文化不同,任有天資也難於在短時間內獲得原滋原味的修行內容。
帝君的手伸了又伸,他眼中微微閃爍紅芒,又有浮雷一般的電光一閃而過,內心的念頭不斷翻湧。
“你是想將她神魂滯留在我們三界中嗎?”
帝君的耳邊中,傳來了配合上千年的帝後傳音。
這讓他微微點頭。
“她已經有抹除印記的能力,如果將她放回去,我以後很難再見到她”帝君蠕動著嘴唇道“而她所使喚的那種功法很可能隻是上界的大路貨,我確實非常向往他們那邊的世界!”
“若您下定了決心,那就將她神魂留下,而後搜魂刮魄,直到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掌控”帝後低語傳音道。
“這是竭澤而漁的最後手段,如果能在她身上維持印記,那或許能給我帶來更多的奧妙”帝君傳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