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多愚昧,便以暴力管轄。
世人多明理,便以規則束縛。
不同年代帶來了不同的管理方式,而不同年代的人也有不同的特征,甚至於這種特征極為明顯,可以清楚被人感知。
鎮元神君不顯山露水,也少有爭鬥,但整個人承受著西昆侖聖地的熏陶。
如玄女娘娘等人性情暴烈,行事多是直接的打殺風格,整體充斥的行為舉止趨向於霸道,哪怕在昆侖聖地休養生息千年也是如此。
這種風氣是如此嚴重,長期相處便不可避免沾染。
文翁還不曾和鎮元神君交流,隻是窺探鎮元神君一眼,便被鎮元神君氣息反向猛烈壓製,這讓他想起曆史曾經記載的古勢力。
能在氣息上壓製文翁郡守的人不多,而這種大修煉者也隻有某些勢力可以產出。
不需要多做詢問,文翁郡守就大約摸清楚了鎮元神君的來路,這讓他心中猛地一跳。
“貧道鎮元!”
鎮元神君目光微轉,看向了這個引導郡城文風的首領。
短暫的接觸,他也覺察出文翁郡守的修為實力。
文翁郡守的實力不算頂尖,但文翁郡守隻是大漢王朝的一個郡守,而大漢王朝的郡縣約莫六十有餘,又涉及諸侯王勢力。
隻是簡單接觸,再加上張學舟此前提及過的一些相關消息,鎮元神君就大致摸清楚了這個王朝大約的修士人數和水準。
對於昆侖聖地來說,這無疑是數量級的碾壓。
哪怕大漢王朝頂層修士不足,這種人數優勢也會帶來巨大的威脅。
而王朝最恐怖的是不斷的更新與續接,這邊的人死了,那邊就可能有新人冒出來。
哪怕文翁郡守修為低一籌,鎮元神君也沒有因此看輕對方,被對方窺視帶來的氣息反擊在開口時迅速收斂了回去。
“原來是道家人,鎮元道長好厲害的本事!”
文翁郡守驚歎了一聲。
張學舟攜著鎮元神君前來,隱隱似乎還有幾分本地主人的模樣,這不像是搞事找人擋災的模樣。
“東方朔,莫非你拜師鎮元道長門下了?”
文翁郡守與張學舟等人見過禮,不免也隨口問了一句。
張學舟還隻是笑了笑,鎮元神君則是有了幾分明顯的急促,又將目光看向了張學舟,看看是否要解釋一番。
鎮元神君可以對張學舟講學,也可以彼此進行探討論道,更是能授予對方昆侖聖地傳承,但鎮元神君不敢貿然接過這個拜師的名分。
說到底,鎮元神君隻是近期才離開昆侖聖地,昆侖聖地的過往觀念依舊存留在心間。
“這是朋友”張學舟指向鎮元神君,他對著文翁郡守簡單介紹又再度重複道“鎮元道長是西方而來的朋友,我們是偶遇後結伴而行!”
張學舟確實是與鎮元神君在路途偶遇,鎮元神君也確實從西方而來。
但張學舟不便介紹鎮元神君的來頭,一來是大漢王朝對於聖地修士有一定的排斥性,二來則是鎮元神君剛剛脫離聖地,不能拿昆侖聖地的名頭來招搖。
但他再三向文翁郡守強調了鎮元神君是友非敵,也就不需要謹慎防範。
“我隻是一個山野道人”鎮元神君苦笑道“如今無家可歸四處漂泊罷了!”
“道長修為罕見,當是受不得約束的閒雲野鶴遊戲人間,哪來的漂泊”文翁郡守笑道“以您的實力哪兒都能安身!”
“個中滋味難於敘說!”
鎮元神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