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認識張學舟,李少君也認識張學舟。
簡單幾句話後,張學舟也成了田蚡宴席上的座上賓。
這讓端坐在道觀正堂中的李少君忍不住走出。
如果李少君沒猜錯,張學舟這貨大概率是看到了鎮元神君到手的好貨,當下也想跟著他掙便宜。
人少好分賬,人多後分賬無疑會有限。
一份需要分給鎮元神君,這是李少君清楚知曉的大佬,李少君也不敢貪圖對方那份。
一份需要給張學舟,對方哪怕是昏睡都給他安排得妥妥的,送上了鎮元神君這個可查探太皇太後的大修士,李少君得罪不起張學舟。
一份需要給蔡麻,這是能猜測陽壽的命術修士,也能真正弄死他,想在太皇太後事件出局不沾染是非,這需要蔡麻的配合。
一份需要給容添丁,李少君能正常參與宴席的諸多瑣碎事離不開容添丁幫忙。
算來算去,李少君隻覺這其中唯獨沒有自己的份,畢竟就算舉辦宴席的主家再豪氣也沒可能給他安排五份謝禮,甚至他需要連連奔赴數次宴席才能妥善安排酬勞,缺乏酬勞也隻能摳走自己那份送人。
但有個好事情是通過談話的結果,李少君確定了太皇太後沒有在附近。
“李道長,田蚡有禮了!”
見到李少君走出道堂,田蚡躬身行了一禮。
李少君是道家高人,這種學派傳承者並不算什麼,畢竟朝廷剿滅的學派沒五十也有三十,但李少君得到了安樂宮太皇太後的禮遇,甚至為之修建了道觀,這就是另外一碼事。
一些人猜測這有安樂宮給予道家學派尊重和禮遇的因素。
又有一些知情者知曉太皇太後有求於李少君。
而有一些人則猜測李少君很可能是安樂宮用於試探的棋子,從而判定哪些人依舊給安樂宮麵子,又有哪些人不尊安樂宮,甚至於新帝為此都邀請李少君奔赴過晚宴。
田蚡無疑是屬於第三種情況。
他此前便是被安樂宮扳倒,從而不得不從太尉職位上退下。
田蚡覺得自己這樣的人肯定是安樂宮重點防患和測試的對象,但凡他不屑李少君又或與之產生衝撞,田蚡並不懷疑太皇太後在將來帶著他一起走。
邀請李少君晚宴展示誠心也就成了一件必要事,甚至於這種小道消息在高官中來回傳遞,也不乏高官屢屢試圖邀請。
田蚡覺得今天辦事順利得不像話。
前來雲翼道觀的人不少,但像他這樣登門邀請成功的人不算多,也就許昌、莊青翟等人實現了成功拜訪與回應赴宴。
“我已經讓仆從回侯府準備,晚宴在一個時辰後就能開宴”田蚡高興道。
“武安侯太客氣了!”
李少君捏著胡須點點頭。
他目光掃了張學舟一眼,示意對方看看自己所處的環境。
雲翼道觀讓人守禮不亂闖入並非大夥兒個個高素質,而是雲翼道觀外有安樂宮派遣的禁衛駐守巡查。
李少君在雲翼道觀中說得好聽是修身養性,說不好聽就是軟禁難於自由,不論去哪兒都會被跟蹤盯梢,難於逾越規矩。
如果說他還有能擺脫禁衛的能耐,李少君對太皇太後陽魄巡遊沒一點辦法。
這種日子極為煎熬,李少君本想撈一些好處就走人,但他現在想走也走不了,想撈好處也沒撈到好處。
直到近期參與了一些宴席,他的日子才舒心了不少。
“還不知這位是?”
田蚡邀請到了李少君,也順道邀請了捧場的張學舟,他目光回掃時,隻見道觀中還有一個容貌怪異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