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無視長安城的規矩,又具備高空飛縱的能耐,張學舟等人前往皇宮所需的時間並不長。
哪怕是鎮元神君提著張學舟飛縱,他們也隻用了一刻鐘就到達了安樂宮上空中。
作為大漢王宮的主體建築,安樂宮在夜晚燈火通明,可以在夜晚準確分辨出來。
“東有未央,西有安樂,這是二儀陣的變種,這陣法一環套一環,內部還套了其他陣法!”
踩踏著風浪,鎮元神君並沒有冒然降落下去。
他注目著下方,隻覺安樂宮設伏並非依仗大修士,而是有大半依靠陣法。
“這兒隕落的大修士不算少!”
見到鎮元神君看向自己,張學舟點點頭回了一聲。
“竇道友,你邀約我前來做客便是這種迎客之舉嗎?”
得到了張學舟的確認,鎮元神君也沒頭鐵直接衝下,而是在高空中朝著下方高喝。
滾滾聲浪翻滾落下,又有上百處區域火盆瞬息點燃,穿著紅甲的禁衛拉弓聲不絕於耳。
“何方宵小覬覦安樂宮,且速速離去!”
穿著金鐵甲胄的程不識持盾踏入安樂宮的宮殿廣場,昂起腦袋抬頭看向夜空。
夜空深黑,哪怕是火焰衝天燃燒而起,程不識也隻能看到黑暗中踩踏著風浪的兩道身影。
這是李廣所喜的對手,但程不識看見這種術法高手就頭疼。
他大喝一聲,又用力拿長刀不斷敲擊著自己的重盾,諸多訓練有素的禁衛頓時陷入了較為緊密的防守姿態。
很顯然,程不識守護安樂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並不會冒然進行衝擊。
“程將軍是守城之才,安樂宮隻求自保,並不會針對道長,母親當下病重,還望道長入宮一談!”
安樂宮殿門大開,竇太主身體輕盈出宮。
但竇太主抬頭看向高空時,臉色不免也有微微變化。
對於王室而言,浮空飛縱之術並不算罕有的術法,不乏有人修行,但修行到什麼樣的水準則是因人而異。
竇太主養尊處優,長年累月打磨下的修為踏入唯我境,但她隻能離地兩尺禦風而行。
饒是如此,竇太主覺得自己飛縱已經算是不錯,雖說她飛縱比不上策馬而行,但她也勝在比奔襲奔跑方便。
而在夜空中,那是近乎滯空的情景,對方手中甚至還提著一個人。
竇太主微微吸了吸涼氣,心中已經完全明白了太皇太後為何屢屢退讓,又為何如此關注對方。
彆說這種高手擁有入夜襲殺不可測的本事,哪怕對方每天提一桶糞水在上空倒下來,安樂宮也無可奈何。
她上門拜訪失敗,而鎮元神君又伴隨李少君參與宴席,又有張學舟消失不見,這是很明顯的拒退行為。
太皇太後最終隻得動用手段邀約入宮,隻是太皇太後沒想到鎮元神君前來拜會是如此之快。
“咳咳咳!”
安樂宮大殿中,焚燒的香爐煙霧彌漫,太皇太後咳嗽聲不絕,顯然是陽魄回歸身體之後還在不斷調整著自身狀態。
竇太主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第一次覺得安樂宮的布置麵對這種高手薄弱了一些。
她讓程不識等人收了刀兵,又躬身相迎,話語間也是客客氣氣,這讓高空中的鎮元神君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隻覺當下這種情景似乎有隱隱的熟悉感。
這不是他所經曆過的事,但又是他聽聞過的事。
那是源於金烏大帝敘說的天庭的過往,也有鎮元神君所羨慕的道人鴻鈞。
鎮元神君難於想通一個修士為何能讓曾經強大的天庭閉門,而在當下,類似的情況似乎再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