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羽田國際機場。
通透的玻璃幕牆將外界的自然光線引入,使得候機廳寬敞而明亮。
地麵鋪設著平滑的瓷磚,映照來來往往的旅客身影,宛如一幅流動畫卷。
人聲喧鬨,各國的語言都能聽見。
時不時有廣播宣布某某航班即將起飛,旅客該到哪裡檢票。
四十七號研究所的所長薩沙·莫特偽裝成亞洲人模樣,腳邊就是一個行李箱。
他和其他人那樣,坐在候機廳的椅子上,心情緊張,總忍不住向左右掃視,生怕在某個地方忽然跑出一批人將他逮捕。
他真是昏了頭。
薩沙至今想起自己的決定,心裡總會忍不住閃過這種念頭。
弗蘭斯的死和他們脫不了關係,就是他派人暗殺那個想要調查四十七號研究所經費的人。
這也是美國對待調查經費之人的正常操作。
但他沒有必要對莉琪動手,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就是忽然湧現想要乾掉對方的**。
或許聽聞她在中情局,也或許是知曉對方到光輝高中讀書,認為莉琪還沒有放棄追求弗蘭斯的死因。
抱著斬草除根的那種鐵血念頭,薩沙派人給校長的茶壺下藥,並通過電話誘導校長叫莉琪過來見麵。
按照習慣,兩人見麵必定倒茶。
一旦倒茶的話,兩個人喝茶就會倒地,慢慢死亡。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那一杯茶沒有落到莉琪和校長的口中,反而被恰巧趕到校長辦公室的伊米莉喝下。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那種謀殺寶具使的事情。
真做了,那他希望伊米莉能夠死。
但伊米莉沒死。
更是想要調查背後是誰在搞鬼。
沒等他想出應對策略,住院的伊米莉又遭到暗殺。
即便他向對方說明,不是自己派的人,估計也不會取得對方的信任。
新仇舊恨之下,他一定完蛋。
薩沙決定趁自己還能行動的時候,趕緊從這個國家離開,先到泰國,再轉機飛往東方大國。
美國……
他是不敢回去,隻能寄希望,美國在東方大國的人幫忙照顧他。
不行,乾脆攜帶那些資料,直接投了。
唉。
有選擇的話,薩沙真不想走到這一步。
他是一位愛國的人。
“各位旅客請注意……”
廣播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遙遠,薩沙豎起耳朵都無法聽清楚。
他感覺脖頸被人刺了一下,不是很痛,就像用針頭輕輕接觸了一下。
可就是這一下,麻痹的感覺瞬間沿著傷口擴散。
薩沙做過許多人體實驗,很清楚這是什麼。
他想回頭,卻沒有那種力量,頭一歪,如睡了一般,坐在椅子上。
“晚安。”
坐在薩沙背後的男人輕聲開口,他起身離開,拉著行李箱,聽廣播的吩咐,前往檢票口。
他要去泰國避避風頭,暫時不能回東京。
……
“薩沙的死亡時間在下午兩點左右,距今已經過去三小時。”
踏出解剖室,伊藤乙女摘下手套,又將口罩給摘下來。
她表情冰冷,對解剖這種屍體沒有太大的興趣。
自從嘗試解剖魔物、解剖超凡者後,對這種正常人的屍體,伊藤乙女感覺自己的“興趣”已經降低不少。
這不是好事。
可她就是無法遏製對那些超凡屍體的渴望。
唉,真想再解剖一次有關超凡的屍體。
伊藤乙女腦中想著那些。
伊米莉從凳子起身,眉頭微皺道“死因是什麼?”
“一種未知的神經性毒素,可能是某個國家秘密研究的武器,通過針頭注射到他神經。”
伊藤乙女提到這個死因,總算提起一絲興趣。
她還從沒有見過這種神經性毒素,發作的速度相當之快。
劑量的話,注入的應該也不多,可以稱得上一滴就能夠致命。
“能夠研製這種神經性毒素的國家屈指可數。”
伊米莉巴掌大的小臉湧現鬥誌,看來這個案子是越來越複雜。
她決定先從所長的周邊人際關係開始排查,然後再羅列既得利益的另一方。
也無法排除上麵得知所長的所作所為,選擇滅口的可能。
這麼一想,伊米莉感覺麵前是肉眼可見的工作量。
她不由在打消青澤的懷疑和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之間做出選擇。
伊米莉左思右想,打消對青澤的懷疑不著急。
人在那裡不會跑掉。
畢竟那件事情拖得時間太久,繼續再拖一會都沒事。
她要是放棄追查滅口的凶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線索都被抹去的話,她再想要調查到真凶就很困難。
她隻是偵探,並不是具有預知能力的超凡者。
伊米莉心中做出決定,先查清楚這件事情。
……
“美姬,我們周日上午在哪裡見麵?”
一條消息發送到鳳凰院美姬手機,她坐在賓利車裡麵,不同於秋季的清涼,暖氣充斥在這裡,讓氣候變回到春季。
她不怕冷,隻是考慮到管家三輪一木年紀不小。
有空調,還是讓他享受空調的暖氣比較好。
鳳凰院美姬拿起手機,大拇指迅速敲打一句話,“葛西臨海公園,我聽說那裡生態變好後,海洋的魚類都變得更多。
時間就在上午八點,我們在公園門口見。”
“好。”
看著青澤回複,鳳凰院美姬臉頰的線條變得有幾分柔和。
連她都不清楚,自己收到青澤消息時,臉上表情的變化。
坐在駕駛座的三輪一木看得很清楚。
看大小姐的那種表情,不是說有幾分像,百分百就是墜入愛河的少女。
對方是誰?
以他的身份詢問這些事情,恐怕不太合適。
要不要和夫人彙報呢?
三輪一木閃過這個念頭,又選擇按下。
他要是向夫人彙報,很可能惹怒大小姐,進而失去這一份工作。
還是當做沒看見,沒有發現。
他也不認為大小姐是那種糊塗的人,隨便什麼人都會交往。
三輪一木開車返回皇居,一路駛向表禦座所北棟。
鳳凰院美姬拋開上學外,早、晚餐都是和母親一起享用。
順便彙報禦庭番眾的情報或者討論一些國際和商業上的事情。
由於寶具使的身份,鳳凰院美姬都已經不處於過去那種隻能聽,不能做什麼的狀態。
現在她的意見和決定很大程度能影響到胡蝶的決定。
越是這樣,鳳凰院美姬越不想過多對事情做出表態。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越來越強,那母親的地位自然而然減弱。
即便表麵上,沒有什麼異常。
鳳凰院美姬還是能察覺,私底下湧現在母女之間的裂痕。
或許這就是首相家庭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