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之輩,他的胸襟遠比你想象的要寬廣的多。”
劉洎有些臉紅你說房俊胸襟寬廣,言外之意就是我沒胸襟咯?
不過自己也在“委員會”裡有眼線啊,又是裴懷節又是鄭仁泰,怎地從未聽聞這兩人彙報之時提及過這一點?李勣似乎知道劉洎所想,也知道劉洎在“委員會”有眼線,直言道:“大唐之軍製沿襲於北魏六鎮之時的"府兵製",可謂根深蒂固,甚至每一條軍令、每一條軍規都有著很深層的聯係不可輕易改動,想要革除弊端務必從根源上一一清理,這是一個複雜且極其長遠的規劃,涉及到的利益糾葛千千萬萬、蟠根錯節,豈是任
何一個人都能開幾次會議便知之甚詳?”
言下之意,這是一個極其高端的規劃,有著縝密的設計與繁瑣的步驟,在尚未全盤托出之前,你那兩個眼線根本沒那個水平看透其中的利害關係……
劉洎尷尬的笑笑,坦誠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事英公知曉就好,莫要外傳了。”
他是真怕自己今日尋李勣告房俊狀泄露出去,那廝說不得就能打上中書省的門……李勣笑笑,道:“中書令恪儘職守、公忠體國,身懷憂國憂民之心乃是好事,誰也不會誤會。不過此事的確牽扯重大、涉及廣泛,一旦外傳必定人心惶惶,就
到此為止吧。”
“如此甚好、甚好,中書省那邊還有些事務,我就不叨擾英公了。”
“好說好說,尚書省的事務沒中書省那麼繁忙,我有些時候也閒得無聊,尚書令若有閒暇不妨過來坐一坐,聊聊天、喝喝茶,適當放鬆一些也是好的。”李勣送走劉洎回到地席上喝了口茶水,無語的搖了搖頭,劉洎此人才具有餘、氣量不足,雖然身為宰輔卻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勉強完成分內之事卻無長
遠戰略之考量,充其量不過是恪儘職守而已,而房俊看似不諳俗務、粗獷不羈做不到事無巨細麵麵俱到,但是從戰略層麵卻能高屋建瓴。
一個隻能服務於當下,一個卻能夠奠定帝國數百年氣運,孰優孰劣、顯而易見。
不過世間總是勤奮務實者眾、天賦異稟者少,若處處都是房俊那等驚才絕豔之人,豈不是天下大亂?
*****金秋十月,天氣轉涼,長安城內暑氣全消城南芙蓉園金桂飄香、碧水粼粼,樹葉逐漸枯黃,一株株銀杏樹黃葉漫漫、宛如落英繽紛,景色一日一變、恬靜優
美。沐浴之後擁著新羅美人躺在軟榻上喝著茶水,手掌婆娑著濕漉漉的秀發、刀削也似的香肩,回味著女王陛下與以往迥異的熱情與主動,以及拋卻矜持的索取
,笑著道:“若你舍得放下以往之身份,那就入我房家之門吧,正妻之位不能給你,但一應地位絕無苛待。”
“嗬,”金德曼笑了一聲,語氣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清高自矜:“然後與武媚娘蕭淑兒不分上下嗎?我才不會那樣。”
無論如何她也曾是新羅國主,血統高貴尊崇不凡,若為正妻也就罷了,豈能與妾室之流居於一室、自甘墮落?
房俊沉默了一下,柔聲道:“可你這般執意要生養一個孩子,待孩子出世之後連一個名分都沒有……”長樂公主為他誕下一個孩子無名無分,現在還好說,等孩子長大之後難免惹人口實,指不定就心性偏激、飽受歧視。隻不過他遲早是要給長樂公主一個名分
的,短期之內讓她受些委屈倒也無妨。
可金德曼若是不願下嫁於他進房家大門,那孩子長大之後豈不是永遠無名無分?
大人可以委屈,但他不願孩子也這樣。
“在郎君心裡我隻不過是亡國之奴、阿貓阿狗不成?”金德曼起身,黑緞一樣的秀發披散在雪白的後背上,腰肢纖細一如少女,赤著腳踩著地板來到窗前,絲毫不在意嬌軀暴露在空氣中,留給男人一個美好無限
的背影,筆直的雙腿似乎能戳到男人心窩裡……“縱然舉族內附,可我依然是新羅女王,我的族人依舊生活在新羅,我的孩子無論男女隻要誕生之日便是新羅王子,即便已經失去了國家、土地,但血脈裡的高貴卻不容褻瀆,怎麼能是無名無分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