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酒吃得一波三折,最後居然儘歡而散。
兩世為人皆有一個好酒量的房俊,終於不勝酒力醉倒當場。
房家的家仆正在門房守候,諸人走後,李恪原意是打算將其喊進來,自家再打發兩個人將房俊送回去。
高陽公主卻輕聲說道:“今日三哥怕是有些魯莽了,抬舉那個姬溫雖然沒錯,但借他壓製房俊,未免不夠分量,事實也正是如此。房俊此人脾氣剛烈,怕是已對三哥的做法心懷不滿,何不趁此機會將房俊留宿,緩和一下關係”
李恪雖然寵愛這個妹妹,但是對其心智亦極為敬佩,聞言深以為然。
高陽公主便揮揮小手,隨意的吩咐身邊的兩個小宮女:“還不將房二郎攙扶去客房,侍候安寢”
“諾!”
兩個小宮女是高陽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貼身侍女,聞言低眉順眼的應了,上前將早已酣睡的房俊扶起。怎奈房俊看似雖不魁梧,但筋骨結實肩寬背厚,兩個弱質纖纖的小女孩兒勉力架起房俊,一左一右將房俊的手臂搭在自己單薄的香肩,咬著牙吃出吃奶的勁兒,方才搖搖晃晃步履踉蹌的“扛”了出去。
李恪起先覺得有些不妥,在自己府上,怎好讓高陽公主的侍女服侍房俊不過轉念一想,這二人雖然好似冤家一般相互不對盤,但聖意難違,終究還是要成親的,自己的侍女去侍候未婚夫婿,也說得過去。
更何況,自己也迫切希望由婚姻拴住房俊這條魚,以自己和高陽公主的親密關係,隻需得成親之後,房俊便必然站在他這一邊。
李恪現在對房俊越來越看重,這人看似粗鄙魯莽,實則心有錦繡,非但詭計百出,亦有陶朱之能、斂財有術,更有不世之文采,異日必定光華耀目,名動天下。
兼之自己同房俊之間的友情,如此人物怎能不為我所用呢
想到此處,也便聽之任之,一切交由高陽公主去打理。
吳王李恪的這座府邸雖然剛剛接手不久,尚未來得及大規模的改建擴建,但以前留下的底子甚好,稍微拾掇一下,富貴堂皇的大氣便顯露出來。
兩個侍女將房俊攙扶進客房,“丟”在床榻之上,房俊迷迷糊糊的翻個身,嘴裡嘟囔了兩句什麼,繼續呼呼大睡。
“天呐,這人重死了……”
紅色襦裙的侍女嬌喘籲籲,靠在榻上輕聲埋怨。
“就是,這一身肌肉也不知道怎麼練出來的,生硬生硬硌得人發疼。”
另一個綠色襦裙的侍女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嘴裡抱怨著。
“唉,你說為何殿下要我們服侍他呀這裡是吳王府,理應由王府的侍女來才對嘛。”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將來也是我們的駙馬,我們也不是外人吧”
“這倒也是……”紅裙侍女想了想,小腦袋瓜一歪,咬了咬嘴唇,臉兒紅紅的湊到夥伴兒耳朵,輕聲細語道:“你說……將來殿下同這位成了親,我們倆會不會……當成通房丫頭啊”
“呸!”
綠裙侍女啐了一口,白淨的臉蛋兒羞得通紅,掐了紅裙侍女一把,羞道:“瞎說什麼呢,不害臊……”
紅裙侍女委委屈屈說道:“怎麼就瞎說了我們兩個自幼跟著殿下,最是貼心的,若是換了彆個當通房丫頭,殿下就不怕被那些騷蹄子爭寵”
綠裙侍女一想,也有道理哎……
將來會跟著公主殿下嫁到這個家夥家裡嗎
心裡有些忐忑,悄悄回頭,瞄了沉睡的房俊一眼,忽然覺得,這位房二郎雖然長得不是那麼俊俏,但也很是耐看,尤其是健壯的體魄,剛剛攙扶的時候緊貼在一起,那股健康男人的體味很是好聞呢……
這麼想著,小臉兒已經似晚霞般燒起來了……
“咦你們倆乾嗎呢”
高陽公主蓮步輕搖,自門口走進來,見到兩個侍女一個站著發呆,一個靠在榻上揉著胳膊,臉兒都紅紅的,情況很詭異啊……
兩個小侍女被突如其來的高陽公主嚇得像是中箭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
高陽公主亦或的看了一眼兩個小侍女,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回事。
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思搭理她們,走上前兩步,見房俊猶自睡得香甜,便吩咐道:“把他一副脫了!”
“誒”
“啊”
兩個小侍女傻眼,以為出現了幻聽。
高陽公主急的跺腳:“快點動手!”
兩個小侍女你看我,我看你,再一起看著高陽公主,囧著兩張小臉兒,期期艾艾的問道:“這個……有些不妥吧”
高陽公主心裡著急,不定什麼時候三哥萬一過來,那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