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侯君集走進院中,怒視著房俊大聲喝吒。
他身後的親兵“呼啦”一下湧了進來,將院子裡的神機營兵卒團團圍住。
房俊瞅了侯君集一眼,心中的怒氣更盛,回頭又是一腳踹出,正中那校尉的胸口。
“噗”校尉噴出一口鮮血,委頓於地。
他被房俊一腳踢碎下巴,嘴裡已然滿是鮮血,又被這一腳踹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這一口血足足有半大碗,噴出去三四尺,慘不忍睹。
侯君集頭根都炸了,眼看自己的侄子被如此折磨,暴怒道:“某讓你住手,你聽不見”
房俊理都不理他,指著暈過去的校尉道:“弄醒!”
席君買二話不說,橫刀再次刺入校尉的指甲縫,一用力,有一個手指甲被撬下來。這種劇痛真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校尉雖然昏迷過去,卻足以令他立即清醒。
血淋淋的嘴,血淋淋的手,深入骨髓的劇痛,令他爆出人體最深處的潛能,猛然一掙,居然甩開兩個摁著他的神機營兵卒,連滾帶爬的向侯君集爬去,嘴裡“嗚嗚嗚”卻說不出話。
下巴已然粉碎……
侯君集看著校尉這般淒慘的模樣,心都跟著抽了一下,這可是他的親侄子,大哥過世的時候,自己可是答應過決不讓這個侄子受一點委屈,可是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形了!
可是房俊豈可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個禽獸
一個箭步從後邊竄過來,在校尉距離侯君集幾尺遠的地方,一把薅住他的髻,猛地一用力,校尉哀嚎一聲,諾大的身軀居然被房俊破麻袋一樣向後淩空甩出去,“砰”的一聲掉在正屋門口,哼唧一聲,又暈了……
侯君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房俊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帥的存在麼
屢次三番的違抗軍令不說,難道還要當著我的麵打死我的侄子
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簡直要從兩隻眼睛裡冒出來!
侯君集大吼一聲:“將房俊給我拿下!”
“諾!”
親兵猛地抽出橫刀,便圍了上來。
神機營兵卒豈能讓自家提督被彆人捉了大帥也不行!在他們眼裡,統帥隻有一個,那就是房俊!
管你什麼大總管還是兵部尚書,敢動咱家侯爺,就跟你玩命!
“鏘鏘鏘”神機營兵卒趕緊護在房俊兩側,雪亮的長矛跟侯君集的親兵對峙。而且由於長時間的高強度訓練,神機營的兵卒下意識的就組成陣列,長矛手在前,刀盾手護衛,後麵的弓弩手弩箭上弦,一支支鋒銳的三棱箭簇對準身前的對手。
一股森寒的殺氣衝天而起!
侯君集嚇了一跳,被這股殺氣刺激得激靈靈打個冷顫,頭腦總算清醒一些。
他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黑臉的小子,混勁兒犯上來,那可是親王也敢暴揍的存在!
房俊卻根本不給他緩和的時機,此時他距離侯君集並不遠,當下上前兩步,就站在侯君集麵前,兩人身高相差不遠,但是房俊顯得尤為結實,肩膀也比侯君集寬得多,氣勢一下子就把侯君集死死壓製住。
侯君集惱火不已,叫囂道:“爾違反軍令,且虐待士卒,信不信本帥將你當場格殺”
房俊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老子信你個蛋!”
他再次上前一步,臉部幾乎跟侯君集貼在一起,二人氣息可聞,很是曖昧……但彼此眼中噴薄而出的怒意與殺氣,卻令整個院子裡沉寂一片。
房俊死死盯著侯君集,大吼道:“侯君集縱兵為禍,斬殺降君,洗劫百姓,視大唐軍法如無物,令大唐聲威蒙塵,實乃大唐軍界之恥辱!神機營麾下聽令,若此人敢有異動,殺無赦!”
“諾!”
神機營兵卒狂吼一聲,長矛橫刀都前壓一步,大喝一聲:“殺!”
殺氣凜冽!
侯君集帶來的親兵都嚇了一跳,額滴個天!你們還真要動手不成齊齊咽了口唾沫,眼神留意著大帥這邊,等待大帥的指示……
侯君集被房俊噴了一臉口水,恨不得掐死這個混小子!
他騎虎難下了……
隻看神機營如此鼎盛的氣勢,侯君集可以肯定,隻要自己敢動房俊一下,那上百張弩箭的第一目標便是自己,瞬間令自己變成刺蝟!
侯君集是市井出身,所以有著市井之間的狠辣和囂張,可他絕不莽撞!
在他看來,如何令手下兵卒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對自己保持忠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士兵都得到好處!這高昌國天高皇帝遠,大軍遠征而來士氣低落,洗劫一番自是可以提升士氣。再說這裡既不是中原之地,又不是大唐子民,放肆一番,有何不可
卻未想到房俊居然如此處處作對,毫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