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許敬宗差點被房俊氣得黯然神傷之時,太子李承乾和以為英俊的終年官員一前一後進入正堂。
似乎是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李承乾便笑著問道:“諸位說什麼呢”
馬周、房俊、許敬宗三人趕緊站起來施禮。
馬周就苦笑道:“閒聊而已。”
他是個厚道人,不願細說,唯恐太子殿下厭惡了其中一人。
李承乾點點頭,不再追問,徑自坐到主位上,指著那名英俊官員說道:“閻郎中亦被陛下欽點為校書郎,諸位共事一場,理當多加親近。”
馬周和許敬宗顯然都認識這位閻郎中,相互見禮。
房俊卻不認識,施禮道:“在下房俊,見過閻郎中。”
閻郎中微微一笑,回禮道:“在下閻立本,素問二郎之威名,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二郎不必距離,某與府上大朗素來交好,情同手足。”
房俊嚇了一跳。
閻立本啊!
這可是名聲直逼畫聖吳道子的大牛!
大名鼎鼎到底《曆代帝王圖》,就是此人的作品。而另一幅代表作《步輦圖》,則是記錄了鬆讚乾布迎娶文成公主的事情,現在這樁婚事被自己攪合黃了,文成公主都沒影兒了,這幅畫想必是要無疾而終了,也不能不算一個遺憾。
若是弄幾幅這家夥的畫,當做傳家寶……
當然,人家閻立本不僅僅畫技傳神,更多才多藝,好學之名享譽天下。
房俊眼睛就亮起來,客客氣氣的說道:“既是如此,那小弟便稱呼一聲哥哥,往後可就是一家人了。”
閻立本欣然道:“理當如此!”
他是一個比較純粹的文人,雖然多才多藝,但是對於文人處世之道並不精通,也很厭煩鑽研上進之徒,很是欣賞房俊一直以來率性而為的行事風格,雖然顯得粗鄙一些,卻更加純粹,加之與房遺直乃是多年好友,這時見了房俊,自然親近幾分。
可他哪裡知道房俊如此熱情,其實是心裡頭打著主意呢……
幾人客客氣氣的相互見禮,然後紛紛落座,便開始商議崇賢館的章程。
崇賢館有兩位學士,相當於館長,其中以馬周為主,許敬宗為輔,掌管一切館內事宜。
但是事實上,由於崇賢館是為太子讀書所設立,館內誰又能大得過太子殿下呢所以,真正的主官,是太子殿下,畢竟沒有誰會傻乎乎的駁斥太子的意見和命令。
而兩位校書郎,則相當於學士的副手,負責一應日常,以及校讎典籍、訂正訛誤。李二陛下對崇賢館極其看重,不惜下血本建了一座藏書樓,樓內藏書萬冊,各種珍奇孤本不在少數,這些書籍都需要仔細的校讎訂正。
其餘,另有數位講師,負責學生的課業。
這些講師俱由當世大儒擔任,其中便有太子的幾位老師,比如於誌寧、孔穎達、張玄素等人。
而崇賢館的學生,分為兩個班。
一個班是由年紀在十七八歲的少年組成,這些少年都有很強的基礎,稍加點撥,便可更進一步。另一個班,則是由十二三歲的勳貴子弟組成,很明顯,這些勳貴子弟,就將是太子殿下以後的班底。
狄仁傑就在這個班裡……
商議一些瑣碎的事物時,房俊就在想,狄仁傑進入崇賢館,大概就是自己帶來的意外吧畢竟這場謀逆案在曆史上是要延後很多年才爆發出來的,而提前爆發,實在是改變了太多的曆史進程。無論對於帝國還是對於個人,影響都很大。
原本的曆史,已然麵目全非。
商議了一會兒,便說到具體分工的話題。
這其中,主要便是房俊和閻立本的分工。
房俊想要躲清靜,便主動開口道:“藏書樓那邊,由我負責吧。閻兄年長,學問精深,可以參與學生的課業教授以及館內日常的管理,溝通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