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以德報怨”那一套更是嗤之以鼻。你拳頭打過來,難道還不許我刀子捅回去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房俊的風格。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人治遠大於法治的社會,溫良恭謙隻是招搖撞騙的幌子,真正的名仕講究的都是“快意恩仇”,敢惹我,立馬懟回去……
相比於山越亂民,房俊對江南士族更是憎恨!
大唐一統,已然是不可逆之形勢,這些江南士族卻依舊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將整個江南都拖進動蕩之中,妄圖螳臂當車!
最最關鍵的是,居然想要老子的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你想要老子的命,那就彆怪老子先咬下你們一塊血肉!
對於江南士族這些稱毫一方的家族來說,什麼清流名望都是虛的,以至挾製鄉民、壯大家業的根本,就是手中的世代豢養的死士戰兵!
在人治大於法治的社會,法律並不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公平,獲得公平、或者說維係公平的手段,就隻能是**裸的實力!實力如何體現就是這些死士戰兵!
整個大唐,除去關中乃是京畿之地,行事需要遵循法度之外,整個天下維係運轉的不是法律法度,而是約定俗成的普世法則!何謂約定俗成的普世法則
在上承兩晉南北朝的隋唐兩代來說,所謂的普世法則,就是世家為尊!
為何世家能夠暫居絕大部分的社會資源
因為他們的力量!
而力量的最直接表現,就是世家豢養的死士戰兵!
為何關中世家在被房俊“敲詐”出家中的家將部曲之後那般心疼就是因為這些家將部曲乃是家族世代經營多積累下來的武裝力量,失去這樣的武裝力量,整個家族的影響力都會下降一大截兒!
也就是在關中一代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律法維係,無論是誰在做什麼之前首先要考慮國法,要在皇帝麵前維持一個公平的表象——遵紀守法!是以,死士戰兵的價值相應就要低一些,畢竟誰也不能輕易出動這些武裝力量。
但是在江南這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律法基本相當於一紙空文。有了糾紛首先想到的不是律法,而是約定俗成的民間規則。既然是民間規則,就難免會出現“拳頭大的說話好使”這樣的弊端,那麼這時候就需要展示肌肉……
眼前這些各大家族的死士戰兵,就是他們的精華,說是家族的支柱都不過分。若是沒有強悍的武力保證,在這樣一個以民間規則維係的江南,即便是最頂級的簪纓世家,也不是沒有被鄉裡豪強一怒而滅族的可能!
既然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讓你們痛徹心脾,然後再慢慢算總賬!
房俊大手一揮,所有的具裝鐵騎都放棄了眼前的山越人,任由他們哭爹喊娘狼奔豕突,稍稍集合陣型,朝著手持弓弩的死士戰兵直衝過去!
各大家族的死士戰兵素質自然非是山越亂民可比,即便是撤退也保持著完整的陣型,但是如此一來反倒成了弊端。到處都是慌亂的山越亂民慌不擇路四散奔逃,戰兵們保持陣型就大大延誤了撤退的速度。在漫山遍野奔逃的山越人當中,這樣一直陣型完整卻速度緩慢的部隊就像是羊群裡的豬玀一樣顯眼!
鐵蹄如雷,鋼甲奔流,具裝鐵騎以房俊為先鋒的尖錐陣型狠狠的裝進死士戰兵整齊的隊列,好似一枚巨大的楔子,狠狠的釘進去!
狂奔的鐵騎攜帶者巨大的衝擊力,被撞上的戰兵猶如破敗的麻袋一樣拋飛出去!麵對這樣一群既無重甲防護,亦無重兵器反擊的弓弩手,具裝鐵騎就像是收割人命的死神鐮刀,所至之處鮮血噴湧殘肢遍地,完全就是一場**裸的屠殺!
殺!殺!殺!
每一個騎兵都知道這些戰兵的來曆,身為大唐子民卻與山越亂民同流合汙,想要趁人之危對自己展開圍殺,心中如何不恨鐵蹄踐踏,橫刀飛舞,每一刀都是含恨出手全力以赴,哪怕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依舊咬緊牙關奮力劈砍!
幾乎隻是一瞬間,戰兵便陷入崩潰!
再勇猛的士族、再軍紀嚴明的部隊在遭受如此慘烈屠殺的時候都會崩潰,麵對死神一般不可戰勝的具裝鐵騎,死士戰兵們心膽俱裂!
哪怕他們號稱“死士”,可終究也還是血肉之軀,麵對這種單方麵的肆意屠殺,怎麼可能不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