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誠頓時氣得跳腳,太狠了!
“房二,到底是誰特麼貪贓枉法你嚴查個屁啊,設個圈套就想要將老子毀掉做夢!京兆府是你就能一手遮天的嗎你給我等著,我要向刑部、向大理寺、向禦史台申述,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王法了!還有,我定然要去陛下麵前告禦狀,看看你打著陛下的旗號都乾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看你有什麼下場!”
房俊大馬金刀的坐著,聞言麵無表情,淡淡說道:“獨孤少尹大抵是忘了,京兆府審理的案件就是終審,即便是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也沒有權利翻案。另外本官要跟你說的是,本官是京兆尹,京兆府就是本官的地盤,本官就是能一手遮天!”
獨孤誠又驚又怒,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起,瞬間蔓延全身。
特麼的老子沒惹你啊
那侯莫陳鑊當眾頂撞於你也不過是被轟出大堂,老子一聲不吭還得要下大獄
沒天理了啊!
就在獨孤誠驚慌失措的當口,一個書吏快步走進大堂,俯身到房俊身邊耳語幾句。
房俊頓時吃了一驚,狐疑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獨孤誠,這家夥怎地能將這位請出來說情
真是有些小瞧他了……
不過他片刻都未耽擱,隻是吩咐程務挺看著獨孤誠,便整理一下官袍,快步走出大堂。
京兆府左側的胡同裡,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靠在燈火照不到的暗影裡,周圍皆有虎背熊腰的侍衛警戒。
房俊快步走出京兆府大門,左拐進入胡同,見到前麵一輛公主規製的奢華馬車,趕緊走到車窗前,躬身施禮,低聲道:“微臣見過殿下。”
車廂內響起一聲清婉殊麗的動人聲音:“華亭侯毋須多禮,且上車一敘。”
房俊心中一跳,腦子裡不可遏止的閃過一個齷蹉念頭……
車簾撩開,露出車廂裡一抹淡淡的燈光。一個姿容秀麗的侍女輕手輕腳的下車,對著房俊一個萬福:“侯爺,請上車。”
房俊掀開車簾上車,那侍女便將車簾整理一下,淡淡的燈光被車簾擋住,從外麵絲毫見不到內裡的情況。
車廂裡裝飾並不華麗,隻是充盈著一種淡雅的幽香,如蘭似麝令人心神皆醉,也不知是某種不知名的香料,亦或是長樂公主的體香……
長樂公主一身常服,背脊挺得筆直,衣領之上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滿頭青絲盤了個精致的發髻,斜插著一隻金燦燦的丹鳳朝陽步搖,晶瑩如玉的耳垂上墜著兩枚珍珠耳墜。
修眉秀眸,瓊鼻櫻唇,白皙的肌膚完美的瓜子臉,容顏精致到幾乎尋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淡淡的燈光下,略帶紅暈的俏臉泛著聖潔的光輝,仿似九天玄女私下凡塵,將世間男兒的心儘數都給勾了去……
“未知殿下深夜相會,所為何事”
房俊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兩瓣粉潤的菱唇上挪開,與她清澈的眸光對視。
真是奇怪,明明已是羅敷有夫,卻為何這位殿下秀美的姿容之中偏偏帶著一股少女般的青澀純秀便是那兩條纖巧的柳葉眉都眉峰婉順,不見一個眉毛雜亂……
長樂公主抿了抿嘴,有些羞惱的瞪著房俊。
這混蛋是一時口誤還是存心調戲自己
什麼叫深夜相會……
誰跟你相會
長樂公主深深吸了口氣,不知為何,她總是在麵對房俊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喪失掉清澄寧靜的心境,變得易羞、易怒,金枝玉葉的矜持越來越少,反倒是性格中絕無僅有的暴躁時不時的冒出來,使得她的修養和矜持越來越受到挑戰。
而現在這個時辰,眼下這種情景,都讓長樂公主心裡發虛。
輕咳一聲,長樂公主紅唇微啟:“本宮自是有事找你商量……”
房俊的目光已經從長樂公主臉上向下移動,凝視著裙裾下的一雙纖巧的青緞繡鞋,想象這那日見到的那雙纖秀玲瓏的秀足,咽了口唾沫,打斷她道:“殿下有事,儘管吩咐便是,何用商量這等詞彙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回答得乾脆利落,一點都不矯揉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