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有慣性的,它就像一輛自山頂呼嘯衝下的戰車,哪怕前麵有突如其來的山洪岩石,照樣碾壓而過。
但是任何慣性都是有極限的。
當山洪肆虐、岩石擋路,這輛戰車再是如何勢不可當,也還是會在不斷的阻力作用下進入岔路……
人不可能踏入同一條河流。
因為人在變,河也在變……
由於房俊的亂入,大唐的曆史已然麵目全非。
侯君集謀反提前,太子李承乾沒有受到太多瓜葛,反而將長孫衝牽連進去;武媚娘依然自薦入宮,卻沒有得到李二陛下的寵幸,反而被賜給房俊為妾;齊王李佑被李二陛下調回京師,已經沒有在青州造反作死的機會……
文成公主進藏給大唐帶來了難得的喘息之機,邊境安寧戰爭停止。然而卻也為吐蕃帶去大量的農業、冶鐵、醫術等等先進技術,為吐蕃以後的強盛提供了基礎。
還是那句話,和平是打出來的,從來都不是依靠女人換來的,哪怕睿智英明一世人傑的文成公主,也不能締造出兩個國家的永久和平。
國與國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
當利益一致,哪怕是百世宿敵亦會握手言和;
當利益相悖,哪怕是兄弟之邦亦會兵戎相見!
現在,世上隻有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女兒李雪雁,沒有入藏和親的文成公主……
房俊不覺得譬如文成公主那樣的人傑消失掉有什麼不好,大唐是注定要威服四海淩駕八荒的,要蓄養起大唐男兒胸中的熱血豪情,就得讓脊梁骨挺著,不能依靠一個女熱去祈求和平。
和平,隻在男兒的熱血之中!
李道宗相貌英挺,頜下三縷黑髯修建得乾淨整潔,身高背厚氣度溫和,很有魅力的一個帥大叔。
由父觀女,那位素未謀麵的郡主李雪雁必然亦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女。不然亦不會被選中成為和親吐蕃的公主,更不會深受吐蕃讚普的寵愛,在讚普死後手執吐蕃大權……
三人落座。
李道宗笑道:“二位剛剛可是下了某一跳,怎地就說到造反之事雖然天下皆知王兄和二郎對陛下的忠誠,但還是謹慎一些為好,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難免橫生波折。”
李孝恭不以為然:“說說又怎麼了這天下是李家的,某難道還會造自己家的反不成至於有心人……除了你這個一天到晚在陛下麵前打小報告的人,彆人才懶得多事。”
李道宗苦笑道:“小弟怎地就打小報告了若說打小報告,李君羨那小子比某強多了……”
李君羨執掌“百騎司”,本職工作就是專門告密一百年……
房俊心中微動,試探著問道:“下官正與郡王談一筆生意,不知江夏郡王可有意否”
李道宗一愣,旋即失笑道:“某倒是忘記了,你們倆一個是財神,一個是財迷,湊在一起自然要談及商賈之事……卻不知是何生意說來聽聽,某雖然不好貨殖之道,但是若能跟著二位富翁小賺一筆,倒也殊為不錯。”
房俊道:“八字剛有了一撇,具體計劃尚在籌劃之中。”
李道宗無語:“和著你就是空手套白狼,就像把某誑入轂中”
李孝恭在一旁道:“知足吧,也就是你江夏郡王的名頭還值倆錢,若是換做旁人,就算哭著喊著求入夥我倆都不耐煩多瞅一眼。”
李道宗無奈:“某還得感謝你們不成”
李孝恭欣然道:“正是如此。”
李道宗沉吟一下,轉頭看向房俊,問道:“是哪個行業”
他信任李孝恭,但是也不能人家說一句就笑嗬嗬的往坑裡跳……
房俊淡然道:“這個行業怕是江夏郡王您沒聽過,不過下官以前操作過,獲利是無需擔憂的。現在不能大張旗鼓的公開,還望您見諒,不過有一點可以透露,一旦事成,長孫無忌、褚遂良在之流當會如斷一臂,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