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義節坐在正堂,占據了尚書之位,居高臨下俯視著房俊,“啪”的一拍醒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房俊嘴角微微一挑,一臉不屑。
跟哥玩兒這套
彆說咱沒殺人,就算是殺了人,你這等小把戲就能把咱的氣勢給壓住了
他就那麼隨意的站著,臀後的傷勢甚是疼痛,撕裂的傷處大抵已經再次結痂,稍稍一動便疼得鑽心,這般腳下不丁不八的姿勢,可以稍微緩解痛楚。
韋義節見到房俊輕蔑之神情,頓時大怒,厲聲喝道:“房俊,本官問你話,因何不答實在藐視刑部嗎”
房俊嗤笑一聲:“你腦子有病啊既然知道某是房俊,何以還要明知故問你有病,本官可沒有!”
韋義節氣得臉色漲紅!
房俊續道:“本官乃是從二品京兆尹,爾不過小小一個侍郎,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官麵前大呼小叫朝廷自由法度,官場自有規矩,爾這般沒上沒下、沒大沒小,你在藐視本官、藐視京兆府、藐視陛下麼”
你說我藐視你
那咱就看看到底是誰在藐視誰!
韋義節氣得不輕,怒道:“爾現在不過一介囚犯,哪裡還是京兆尹刑部大堂之上,其能容許你來放肆”
房俊反唇相譏:“囚犯誰給你的權利,敢張口汙蔑堂堂京兆尹是囚犯未曾定罪,某就還是京兆尹,你這個豚犬一般的侍郎,焉敢在本官麵前大放厥詞你身為刑部侍郎卻不知法度,簡直令人恥笑!信不信本官這就教教你如何做官,如何做人”
說道最後,雙眼圓瞪,氣勢洶洶的瞪著韋義節!
韋義節嚇了一跳,他可不敢硬杠房俊,誰曉得這個棒槌會不會當真凶性大發,跳到堂上來揍自己一頓
趕緊呼喝兩側的衙役:“快快快,將此人鐐銬枷鎖儘皆戴上,以防他暴起行凶。”
衙役們互視一眼,有些為難。
人家房俊現在不過是嫌疑犯,又沒有定罪,剛剛前去擒拿的時候給上了枷鎖鐐銬就有些過分,現在就在刑部大堂,如何還能給人家戴上
再者說,到底也是從二品的京兆尹,堂堂朝廷重臣,又不是什麼謀逆大罪,總歸是要留點顏麵吧……
韋義節一看怎地房俊往那裡這麼一站,自己的手下都不聽話了怒道:“愣著乾什麼還不速速給本官戴上枷鎖!”
衙役們無奈,隻得拿著枷鎖上前……
房俊兩眼一瞪,一個箭步竄上前去,劈手從一個衙役手中奪過水火棍,將水火棍一橫,大喝道:“誰敢向前,莫怪本官無情!”
一眾衙役嚇得“呼啦”一下退出一丈開外,緊張兮兮的看著房俊,又回頭看看臉色鐵青的韋義節,心中猶豫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這可是房二!
手中有棍,他誰不敢打
彆說咱們這些蝦兵蟹將一般的衙役打死也是白打,就算是堂上威風懍懍的刑部侍郎韋義節,他也一樣敢打!
韋義節連連喝叱,衙役們卻躊躇不前,都畏懼於房俊的威名,唯恐成為房俊的棒下冤魂……
房俊也不耐煩韋義節的聒噪,將手裡水火棍一擺,指著韋義節罵道:“閉嘴!再敢聒噪,信不信老子一棍敲死你”
韋義節氣得鼻子冒煙,心說怎地還有如此混賬之人
偏偏整個大堂裡除他之外的所有官員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聽之任之。
娘咧!
都想讓老子當出頭鳥
韋義節心中憤恨,可是到底也不敢在大聲喝叱。
萬一這房二渾不吝起來,衝上來將自己暴打一頓,自己的顏麵豈非儘皆掃地,淪為長安笑柄
可是他特娘的明明身在刑部,這是咱的地盤!怎地還敢擺出一副京兆尹的架勢來,老子偏偏還就那他沒轍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虛啊……
義不正則辭不嚴,在房俊這等強勢的任務麵前,難免心虛萎縮,患得患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