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不想將超市轉手,哪怕按照他的成本給予補償也不行。
說到底,他對房俊的生財之道是有著無比崇高之信任的,無論是玻璃、房家灣碼頭、還是天價出售的曲池坊、江南鹽場,每一樁都堪稱曠古爍今的經典案例,足以成為商界永恒之傳說!
更何況他在齊州之時更親身體會到在房俊照拂之下那等海量財富滾滾而來之震撼……
所以這個出自於房俊構思的超市,李佑對其抱有極大的期盼——這必然就是下一個曲池坊、下一個鹽場!
現在隻是自己經營不善導致一時陷入困局,隻要房俊加以點撥指教,李佑完全有理由相信,日進鬥金不是夢!
他又怎會願意將之轉手,任憑海量的財富付之東流,甘為彆人做嫁衣呢
故此,李佑囁嚅了幾聲,道:“這個……二郎有何妙策,何妨說來聽聽,一起斟酌斟酌”
房俊便笑而不語,瞅著長樂公主。
都這時候了還跟我玩心眼兒呢,公主殿下您也好意思給這等“鐵公雞”說情
長樂公主也沒想到李佑居然耍小聰明,先是回瞪了房俊一眼,繼而道:“房侍郎胸襟廣闊,五哥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無論房侍郎有何辦法,五哥且聽他的便是。”
她對李佑的性情也有些膩歪,怎麼就這麼愛錢呢還小氣。
李佑瞅瞅長樂公主明顯不悅的神色,又看看房俊一臉得意,心說我這哪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倆這眉來眼去的,該不是想要把我這點產業給一口吞了吧……
然而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
咽了口唾沫,無奈道:“既然妹妹如此說……那就一切聽從二郎,不知二郎到底有何妙策可以使得超市起死回生、扭虧為盈”
房俊倒也痛快,直言道:“很簡單,股份拆分,拉人入夥。”
李佑當時臉就綠了……
娘咧!
說來說去,還是打著超市的主意
我是叫你想辦法的,若是將股份拆分轉讓出去,我還舍皮舍臉的求這個求那個乾啥
李佑當即便叫道:“端午可能!這超市乃是本王一手操持,從無到有,凝聚著本王無數心血,宛如十月懷胎分娩的嬰孩,你這是要挖本王的心頭肉……”
長樂公主羞得俏臉通紅,大發嬌嗔道:“五哥啊!”
什麼十月懷胎,什麼分娩的,當著女人說這個合適麼
李佑訕訕道:“五哥的話粗俗了一些,可就是這個理兒!誰若是想要打超市的主意,門兒都沒有!”
長樂公主隻得又看向房俊,無奈道:“非得如此麼房侍郎家財萬貫,何必在意區區一個超市……”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著實不容易。
向來不在乎錢財這等身外之物的長樂公主,要麵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等近乎於祈求一般的話語,等同於將薄薄的麵皮剝下一層。
也就是當著房俊,若是換了一個人,打死長樂公主也說不出這等話語……
房俊歎息一聲,與長樂公主對視,看著對方那一雙剪水也似的雙瞳:“殿下不懂貨殖之道,可道理應當明白,就算微臣被謬讚為‘財神’,可這天下三百六十行,也絕非每一行都是微臣能夠做得起來的,何況是齊王殿下超市麵臨最大的一項問題,便是那些災民難民,這些人算準了齊王不敢對其過於苛待,而京兆府馬周又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不忍對災民難民按律嚴懲,所以災民難民在超市裡偷盜肆無忌憚,對超市的經營產生莫大的阻力,使得百姓心有驚懼,不敢放心購物……”
這是個明擺著的問題。
可李佑不明白:“可是這跟股份有何關係”
房俊一副瞅著智障的神情:“殿下是不是傻”
李佑怒道:“本王哪裡傻了”
房俊道:“殿下不敢對那些災民難民下狠手,京兆府亦心有不忍,可終究會有人沒有顧忌吧將股份拿出來分給這樣的人,殿下隻需在幕後穩坐釣魚台,痛痛快快的等著分錢,豈不是妙哉”
“呃……”
李佑愣住。
對啊
自己不敢對那些賤民下狠手,唯恐損了皇家顏麵被父皇責罰,可終究有人敢啊!
畢竟那些災民難民確確實實偷盜,並且嚴重影響了超市的經營,對其嚴懲,誰也說不出什麼!
自己怎地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