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從何時告彆野蠻,步入文明社會
這個論點結論不一,各方爭執不休看法各異,但大抵分為兩派,一則認為從聖德太子頒布《十七條憲法》開始,二則認為是自孝德天皇而始,因為這位天皇在倭國曆史上第一次使用年號,是為“大化”,取義於《尚書》中“施教化,大治天下“之意。
由此可見,聖德太子、孝德天皇這兩個人在倭國曆史上的地位何其之重要。
《十七條憲法》是倭國法製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典,具有劃時代之意義,但並非現代法律意義上之憲法,甚至與普通的法典皆不相同,它主要是包括對官僚和貴族的道德的規範和一些佛教的思想,並未有明確的量刑懲罰製度。
更像是一部《小學生守則》……
但是倭人崇拜中原文化,對於儒學頂禮膜拜,聖德太子頒布的這部《十七條憲法》在倭國引起劇烈反響,得到絕大多數貴族、國主、以及民眾的擁護,直接將天皇血統神化。
這等情形之下,誰敢推翻天皇自己上位,那就必須要麵對所有倭人的怒火也攻擊……
房俊道:“那倒是無妨,路要一步一步走,首先確定支持蘇我氏在這場宮廷鬥爭之中占得先機,起碼不能被皇極天皇亦或是葛城皇子所擊敗,不能讓倭國內政統一。”
眾人點頭,倭國內政紊亂相互牽製,這是最好的局麵。
房俊的目光一一從吉士駒、金法敏、張誌德等人臉上掃過,聲音低沉,神情嚴肅:“今日吾等之商議,絕不可有一字外泄,若是被倭人得知吾等之決議,諸位,屆時莫怪某不念今日之情!”
吉士駒、金法敏、張誌德三人俱是神情一凜,心頭亂跳。
房俊掌握著大唐最強大的水師,且不說吉士駒與張誌德要仰仗房俊的鼻息,即便是金法敏若是將此事泄露出去,都不敢說房俊會不會一怒之下撕毀與新羅的盟約,直接派兵攻打。
高句麗人自信爆棚,自認為可以與唐軍一較高下,新羅彈丸之地,卻是一丁點這樣的念頭不敢有……
房俊這才滿意點頭,對王玄策與金法敏說道:“明日某修書一封,你二人帶上前往飛鳥京,順帶著帶上一些禮物,親手交於蘇我氏父子,不過儘可能的隱秘一些,最好不要被天皇一派得知。”
“喏!”
兩人一起應是。
金法敏心中又是忐忑又是興奮。
忐忑的是自己被卷入此事當中,萬一事後倭人知道內情,必然遷怒於自己,甚至遷怒於家族、遷怒於新羅;興奮的亦是因為能夠參與到此事當中,若日後倭國政局當真按照設想的走向發展,自己豈非青史留名
眾人商議至很晚,不僅對於如何離間蘇我氏與天皇一脈各出奇謀,亦商談了佐渡島的取舍。
直至醜時,方才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房俊早早起床,洗漱之後用過早膳,便斟酌著寫了一封給蘇我蝦夷的信箋,又命人備好二十套軍中重裝步兵的製式裝備,板甲、橫刀、頭盔一應俱全,讓王玄策帶上,與金法敏一同乘船離開碼頭。
船隊將會沿著原路返回,在對馬島南邊的本州島與築紫島之間的海峽穿越過去,再順著本州島與伊予島之間狹長且遍布小島的水道直抵難波津(大阪)登陸,然後前往飛鳥京……
蘇定方則組織兵卒調集島上的奴隸,前往房俊昨日劃出標記的地區勘探礦藏。
房俊正準備跟著去看看,便見到有兵卒前來通稟:“有倭人乘船前來,說是越國之國守,責問吾唐軍何以攻占佐渡。”
房俊道:“回去告訴他,想跟某談就過來,某等著他,不想談那就趕緊滾蛋!”
還前來責問
娘咧,倭人果然祖傳的自大毛病,大唐天威如獄,你不過倭國一個小小的封國的國守,居然也敢用上“責問”這個詞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