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嬪固然年紀大了,未必有那方麵的需求,可是高祖皇帝這才死了十幾年,當年入宮的秀女年紀小的十幾歲,現如今也不過是三十餘歲四十不到,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一旦有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進了感業寺……
李元景終於明白“百騎司”為何大肆抓捕鬨得滿城風雨,卻至始至終不肯給出抓人理由的原因了。
這種事已然是皇家之恥辱,誰敢到處傳揚
李元景送了口氣,隻要不是針對自己就好,雖然自己並未察覺露出什麼把柄,可正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那些個大逆不道的謀算萬一泄露出去,即將遭受的就將是滅頂之災。
危及解除,便有一種豔羨、嫉妒之意從心中泛起。
當年高祖皇帝被迫禪讓,幽居於大興宮,李二陛下為了補償這份父子之情,所以收羅天下美色充入禁苑,以供高祖皇帝享樂。可高祖皇帝當時年歲已經大了,精力有限,又能臨幸幾個美人
待到高祖皇帝駕崩之後,那些個美人便儘被充入感業寺修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其中那些個絕色此時正該熟透,又久曠孤寂……
隻要想想,就讓李元景有些眼饞,不過他樹大招風,這種事哪怕再是豔羨也是萬萬不敢乾的,萬一泄露出去,李二陛下必定將他大卸八塊。
到了晌午時分,房府中來人到了兵部衙門,將昨夜李崇義帶著韋挺、韋弘表叔侄前往府上求情的事情說了,其中武媚娘於韋挺達成的協議,更是詳細告之。
房俊將人打發走,坐在值房內整理公務。
他的確有打壓京兆韋氏之意,甚至已經得到了蕭瑀、馬周、李道宗等人的默許,隻需從韋弘光之死的案件當中借題發揮,足夠給於京兆韋氏以此狠狠的打擊。既能狙擊京兆韋氏最近上升的勢頭,更能夠敲山震虎,讓那些心懷叵測之輩不敢肆意妄動。
但是從“百騎司”大肆抓捕的場麵來看,這件事牽扯太深,影響太重,若是貿然借題發揮,很有可能導致最重整個局勢失控。
這個當口,任何政治手段都得為關中穩定讓路,一旦關中紛亂,不僅僅是對太子的監國之能力造成重大打擊,更有可能使得外敵有機可乘,甚至是予以長安內部那些覬覦皇權的賊子起事之機。
所以無比慎重。
這等形勢之下,最重要應當是儘快將這場紛亂消弭掉,而不是趁機打壓京兆韋氏。
到了晌午即將下值,有東宮的內侍前來,說是太子有情。
房俊當即在值房內換了一套衣裳,出門在親兵部曲的簇擁之下出了衙門,順著縱橫有序的街巷一路向北到了東西貫通的天街,再折而向東,抵達東宮門前。
李治站在自己的值房裡,從窗戶看著房俊前呼後擁的架勢,不禁搖了搖頭。
兵部衙門就在皇城之內,距離東宮不過幾裡路,且周圍戒備森嚴。可即便如此,房俊卻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身邊的安保力量時時刻刻保持充裕,根本不給那些意欲將其置於死地之人半點機會。
而且他身邊的親兵部曲都是跟隨他南征北戰的悍卒,各個驍勇善戰、以一當十,戰力十分強橫。
當真想要刺殺房俊,除非動用一旅勁卒予以圍殺,否則很難奏效。
而關中範圍之內,能夠隨意調動一旅兵卒的人屈指可數,誰又會冒著這般風險派人刺殺房俊呢
要知道,先前房俊跑去終南山與長樂公主幽會,曾有一隊勁卒意欲趁著夜黑下雨施以圍殺,結果非但連人家的邊都靠不上便被發現,自己還差點露出行跡,遭受極刑……
舅父之言果然有先見之明,想要刺殺房俊,在關中是絕對沒有機會的,想要奏效,就隻能將其調出關中。
因為唯有出了封鎖長安的四關,才有可能調動大軍,施以圍殺……
……
房俊來到東宮,早有內侍候在門前,將其帶入宮內。
李承乾於麗正殿召見。
房俊到了麗正殿門前,在內侍引領之下進了大殿,便見到李承乾端坐在主位之上,一身戎裝、頂盔貫甲的李君羨坐在下首。
房俊上前,躬身道:“微臣覲見殿下,見過李將軍。”
李承乾愁眉緊鎖的模樣,隨意的擺擺手,道:“越國公毋須多禮,入座吧。”
李君羨則不敢托大,起身還禮:“末將見過越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