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自以為很高明的“打草驚蛇”,實則差一點將房俊陷入沒頂之災,故而此刻雖然麵對房俊的嘲諷,雖然怒氣滿盈卻又不好發作,終歸是自己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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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乾咳兩聲,李孝恭轉移話題:“阿拉溝一戰固然精彩絕倫,一舉掃清安西軍之後患,可二郎對西州境內之關隴勢力一一清算,甚至不問青紅皂白,但有嫌疑便先行緝拿下獄,此舉著實輕率。西域也就罷了,經此一回,關隴勢力折損嚴重,再不複往昔之強勢,可那些人豈能善罷甘休在西域奈何不得你房二,必然在長安城裡攪風攪雨。”
頓了一頓,他憂心忡忡道:“太子平素看上去軟弱一些,但是這等時候肯定是會展示強硬的,無論他當真將二郎你當作肱骨知己,亦或隻是在演戲,也必然不肯罷休,否則外界如何看他然則太子一旦強硬,就將與關隴門閥赤膊相對,最終之結果無論誰勝誰負,朝局被攪合得一團糟乃是必然。而太子受命監國,卻將朝局攪亂,甚至引起天下動蕩,這份罪責誰也無法抹煞,待到陛下回京問責,太子儲位難保……二郎,僅隻是為了剪除關隴在西域之根基,便使得太子儲位飄搖,你說是不是魯莽了一些”
他與房俊之間的利益糾葛早已不可分割,無論他心中屬意儲君為誰,都隻能站在東宮這一邊。
而如果此事導致東宮式微,甚至由此埋下易儲之禍,實在是得不償失。
房俊卻麵色淡然,自懷中逃出一封書信,遞給李孝恭。待到李孝恭一臉疑惑的接過,便笑了笑執壺給他斟茶。
李孝恭打開書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將書信收好還給房俊,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嘖嘖嘴,讚歎道:“以往一直以為太子隻不過是占了名分大義,但心性手段能力都差了許多,如今卻才知道,太子固然軟弱了一些,卻亦有擔當,尤其是知曉進退、當斷則斷,倒也有幾分人君之氣勢。”
與關隴門閥赤膊相對、不死不休,固然會引發極為嚴重之後果,甚至導致儲位被廢黜,可若是一味為了儲位之安穩,卻將房俊所受之委屈視如不見、棄之不顧,又讓旁人如何去看待這個太子
先是強硬的表態寧肯“玉石俱焚”亦要將關隴徹底壓死,而後待局勢出現轉機,又能夠及時抽身後退,即展示了強硬又沒有損及根基,這一手玩得的確不錯,效果出乎預料的好。
以前還是看清了太子,總覺得房俊這般無所保留的支持東宮,實在是難得善終,如今看來,卻是房俊的目光更為長遠,早已見到太子可以扶持。
隻有具備一定的政治素養,太子自然是一個極為優秀的效忠對象,畢竟太子的仁厚可不是假的。相比於太過精明的魏王、殺伐決斷的吳王、陰翳詭詐的晉王,太子之仁厚的確更讓人憧憬期待。
沒人願意“伴虎如伴虎”,稍有不慎便被君王無情的拋棄……
房俊讓親兵重新燒了一壺水,自己又沏了一壺茶,一邊給李孝恭斟茶,一邊說道:“經此一事,太子有所讓步,關隴也不能不知好歹,隻能等著陛下回京之後再做計較,所以眼下已經逐漸安穩,隻要沒有太大的變故,毋須擔心。故而,當下重中之重,便是擊潰阿拉伯人,收複淪陷的西域土地,重振大唐之聲威,徹底掌控西域。”
李孝恭頷首道:“這回,怕是還要感謝阿拉伯人一番才行。”
以往西域固然受到大唐控製,安西都護府名義上管轄整個西域,安西軍所至之處無人不雌伏在無敵軍威之下,但是實際上,那些個傳承久遠、實力強悍的部族卻依舊自行其是,並不將大唐之號令、律例放在眼中。
大唐需要的是一個安穩的西域、一條穩定的絲路,故而隻能采取懷柔之政策,對那些陽奉陰違之胡族睜一眼閉一眼,隻要不截斷絲路、反抗大唐之統治,自不會去乾涉太多。
但是這些胡族卻始終不肯忠心歸順,時不時的與突厥人暗中勾結,破壞大唐的利益,大唐又不能堂而皇之的派兵清剿,任由整個西域亂成一團……
所以,實際上大唐從未真正掌控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