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乍聞李治即便兵敗也有可能活命,情緒激動之下脫口而出,旋即才意識到不妥,頓時俏臉緋紅,白皙臉頰如同染了一層胭脂般粉光致致,美眸瑩瑩秋波流轉,羞不可抑。
不過她在房俊麵前素來不設防範,說了也就說了,難道房俊當真要她如何如何
若房俊果真要,她自忖自己也不會拒絕……
看著自家妹妹嬌俏可人的依偎在房俊身邊,嬌軀幾乎掛在房俊胳膊上,長樂秀美緊蹙,嗬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晉陽公主才不怕她,凡事以身作則才能有所威望,長樂姐姐立身不正,自己與姐夫不清不楚、夾雜不清,有什麼資格管我呢
她隻攬住房俊胳膊,急切問道:“姐夫,雉奴哥哥當真沒事麼”
長樂公主見自己管不住晉陽,很是無奈,畢竟她自己也心虛,隻好拿一雙美眸瞪著房俊,警告意味很濃。
離我妹妹遠點兒……
“咳咳。”
房俊也略感尷尬,不過卻舍不得推開晉陽公主,任憑她依偎著自己的胳膊,感受著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美好,笑道:“有事沒事不好說,不僅要看太子的意思,也要看大臣們的意思,畢竟即便晉王兵敗依舊是謀逆之隱患,若保留其性命,實在遺禍無窮,萬一他朝再有反複,豈不糟糕不過若是朝堂上主要幾個大臣與殿下意見一致,隻將晉王圈禁、留起一命,倒也未嘗不可。”
說到底,這件事還要看東宮主要幾位文武大臣的態度,畢竟太子登基之後朝中群臣大部分不屬於東宮派係,那些大臣們感念李二陛下之恩德,對晉王自然生有同情憐憫之心,大概率順水推舟,讚同保留李治一命。
當然,最重要還是他肯不肯串聯太子與東宮文武大臣,居中做保……
晉陽公主頓時笑逐顏開:“那可真是神佛庇佑,這兩天我都睡不著覺。”
沉重的心事一朝放下,長長吐了一口氣,小手輕輕拍著胸脯,波瀾不驚……
長樂公主卻知道若想要東宮文武同意留下晉王一命,房俊勢必從中串聯,不知要付出多少心思,讓出多少利益,眼眸微紅,包含情意,輕聲道:“多謝你呢。”
房俊哈哈一笑,眨眨眼,意有所指:“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實是微臣的榮幸。”
在“犬馬之勞”四字上略微加中語氣……
長樂公主眨眨眼,略有不解,但她秀外慧中、聰慧靈敏,隻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四字的含義,頓時霞飛玉頰,羞惱交加,輕輕啐了一口,扭過頭不理睬這個登徒子。
什麼勞什子“犬馬之勞”,又是“犬”又是“馬”的,惡心……
恰好這時宮女將膳食端上來,三人圍坐一起用膳,算是緩解了長樂公主的羞惱。
用膳之後,房俊謝絕兩位公主的挽留,道:“這件事還需與太子殿下商議,微臣先告辭。”
兩位公主自是不再挽留,一起將其送到門口,晉陽公主湊到房俊耳旁,小聲叮囑:“一定要與太子哥哥好好商量,千萬要保住雉奴哥哥,隻要辦成了,有獎勵哦。”
香甜的氣息撲麵而來,房俊耳朵有些癢,心跳得有些快,不敢問晉陽公主所謂的“獎勵”是什麼,胡亂應了一聲,趕緊落荒而逃。
這個小妖精……
回到昭德殿,讓內侍通稟求見太子,才知道岑文本與李靖也沒走,剛剛陪著太子用過膳,正在偏殿喝茶。
內侍入內通稟,之後回轉,引著房俊入內。
太子三人正在靠窗的地席上跪坐飲茶,窗外雨水潺潺,這些時日一來難得的輕鬆,見到房俊,笑道:“過來坐,去陪長樂和晉陽用膳”
房俊來到地席上,跪坐在劉自身邊,李靖已經笑嗬嗬給他斟了一杯茶,房俊趕緊坐直身體鞠躬道謝接過,頷首道:“剛才正欲回府,被長樂殿下召過去用膳,不過也談了一些彆的事情。”
李靖蹙眉,有心斥責,你一個臣子肆無忌憚的在宮內亂逛,出入公主寢宮如入無人之地,還有沒有點規矩身為軍方領袖之一,難道不應有所避諱麼
但想到如今李二陛下已經不在,太子明顯對房俊與長樂公主之間的私情予以放縱、視如不見,自己一個外臣又何須跳出來討人嫌
所幸長樂公主乃和離之婦,且無子嗣,縱然與房俊有私情,也不至於敗壞了皇室的聲譽。
況且高祖皇帝的那些個公主們也早已將皇室聲譽敗壞的差不多,尤其是房陵公主……
既然太子都不管,隨他去吧。
李承乾奇道:“談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