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隔著寬鬆的道袍摁在**之上的大手被打掉,長樂公主麵頰微紅,微嗔道:“好生說說話兒,莫要動手動腳。”
而後見房俊有些尷尬,便隻好伸出玉手輕輕揉了揉房俊的手背,順便岔開話題:“‘魚鱗冊’的確奇思妙想,但如此一來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且耗時日久,是否有些得不償失?”
這也是當下幾乎所有人的想法,僅隻是為了對天下土地知之甚詳、如觀掌紋,便這般大張旗鼓,用數年甚至十數年的世間動用無以計數的錢帛人力,簡直就是胡鬨。
其好大喜功之處,與隋煬帝開鑿運河又有何異?
若非擔心陛下認為滿朝文武依舊心向門閥、不敬皇權進而導致陛下震怒,滿朝文武說什麼也得聯合一起來封駁了陛下的這一道敕令……
房俊挑了挑眉毛:“單純的丈量天下田畝自然沒有太大意義,但若僅隻如此,又如何彰顯微臣之能耐呢?隻不過一切都在暗中運作,不能泄露半分,殿下隻需知曉一個開天辟地的新時代即將誕生,如此足以。”
他不是不信任長樂公主,而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壞打算,在那之前,絕不容許有一絲一毫影響計劃的風險。
長樂公主微微揚起下頜,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房俊英武自信的臉龐,心中的崇敬愛慕幾乎滿溢而出。
雖然相逢恨晚,雖然遺憾終生,但能夠陪在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偉男子身邊,與其相親相愛、心心相印,此生足矣……
那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一個這般容顏絕美、身份高貴的女子用這般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房俊心底火熱,反手握住一隻纖長柔軟的玉手,低聲道:“這些時日雨水太多,潮氣滋生,殿下定要多多沐浴、時時更衣才行,那個啥……微臣服侍殿下沐浴吧。”
長樂公主嚇了一跳,好似被蟲子蟄了一般閃電縮回被握住的纖手,俏臉滿是紅暈,瞪著鳳眸又嗔又怒:“你瘋了不成?現在李君羨帶著‘百騎司’在宮內各處審訊宮人、排查叛賊,萬一你在此留宿的消息傳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這裡可是太極宮,若是弄出“淫穢宮闈”之事,她也彆活了……
房俊有些不甘,目光熾熱咄咄逼人:“既然這宮裡兵荒馬亂的,殿下何不乾脆搬去終南山道館居住?山裡清淨,人跡罕至,適宜靜養……”
“快彆說了!”
長樂公主羞得麵紅耳赤,這人心裡難道一天到晚總是琢磨那點事兒?
“現在雖然叛軍平定,朝廷重歸正軌,但畢竟百廢待興,你應當多多輔佐陛下政治朝政才是。”
“就算陛下信任我,但我也不能軍政一把抓吧?國策已經製定,馬周、許敬宗等人足以順利實施下去,我隻需控製軍隊牢牢支持陛下,再不複關隴、晉王之兵變,自然朝局穩定、國泰民安。”
房俊信心十足。
朝中文武皆乃當世人傑,忠奸善惡暫且不論,都是能力卓越的人才,任何政策都能全力施行。相比於政務,軍隊因為曆經兩次兵變,整體架構重新塑造,若是不能牢牢把持在手,任何政策都不可能順利實施。
李靖已經交卸東宮六率指揮權告老致仕,李勣身為宰輔之首肯定要避險,況且其人沒什麼太大的野心,得過且過就好,剩下的薛萬徹、程咬金等都不足以承擔大任,唯有房俊有能力、有資格、且深得李承乾之信任,自然是執掌天下軍隊的不二人選。
故而房俊不能再去碰觸政務,李承乾的確心性不錯,對他也足夠信任,可一旦涉及到皇權穩固,連父子都能反目、兄弟也能鬩牆,何況是他區區一個妹夫?
總是要避嫌的,不能等到讓李承乾認為他的皇位遭受威脅再去彌補,隔閡一旦種下,如何挽回都不可能恢複如初……
他也不耐煩那些身體力行的事務,隻需向李承乾獻策、與其一道製定國策就行了,讓許敬宗、馬周等人去乾,他自己控製軍隊保駕護航,自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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