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以房俊今時今日之地位,能夠讓他親自出手設計這個陷阱,豈能還給賀蘭楚石留出活路?
賀蘭楚石必死無疑。
隻不過這賀蘭楚石乃是武媚娘姐姐亡夫的兄弟,論起來還是親戚,卻不知哪裡得罪了房俊,要被往死裡整……
當然這話岑長倩絕不會問,他從一介白身被房俊拔擢為左金吾衛長史,正是少年得意、躊躇滿誌之時,立誌做一番大事、立一番功績,哪裡在乎區區一個賀蘭楚石之生死?
既然大帥交代下來,那自己就盯住賬目,等尋到錯處,以軍法處置就行了……
高侃叮囑道:“臨近年關,最是治安要緊之時,且軍中變動極大,後勤各個方麵都要嚴加注意,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岑長史年少聰慧,深得大帥之信任,還望能夠腳踏實地勤勉任事,切勿驕躁,以免惹下亂子。”
他知道岑長倩是岑文本的侄子,自小在身邊養大,更知道岑長倩算得上是房俊的“門生”,深受房俊之青睞,年紀輕輕便委任為左金吾衛長史,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但也正因如此,他覺得應該多多提醒這個聰慧的少年,有些時候出身好、有能力也並不一定能夠前程似錦,最重要還是踏踏實實辦事,心沉下來,腳踏實地。
不積跬步,何以至千裡?
岑長倩肅容受教:“將軍放心,末將不敢壞了大帥大事,也多謝將軍教誨。”
高侃頷首微笑:“出身名門,卻全無紈絝浮誇之氣,不似那等世家子弟混吃等死之輩,好好乾,我看好你!”
岑長倩麵色古怪,遲疑一下,小聲道:“這等話語私底下說說就好,將軍切莫在人前多說,否則怕是要惹得大帥不滿。”
什麼叫“紈絝浮誇之氣”?
這豈不就是在說大帥以前的作風?
指桑罵槐?還是含沙射影?
高侃一愣,強笑著擺擺手:“大帥胸襟廣闊、虛心納諫,豈能在乎這個?”
心裡卻暗暗警醒,這話往後可絕對不能再說了……
……
唐朝並無“過年”之概念,真正隆重的節日是上元節,隻不過年末歲尾各項祭祀紮堆兒排在一處,故而顯得年節之時極為重要。但也正是因如此,長久下去,使得“過年”逐漸成為華夏最為重要的節日。
房俊這些時日累得夠嗆,各種各樣的祭祀都需要他張羅、主持,家裡的、朝廷的,幾乎每日都要進行一場,家裡的還好說,朝廷裡的祭祀項目基本都是大張旗鼓、禮節繁冗,很是折騰人。
然而“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無論家族還是國家都將祭祀奉為最重要之事,代表了一個國家的氣象、甚至華夏文化的傳承,絕對不可能忽視省略。
這讓人久違的記憶泛起波瀾,一些似乎逐漸遺忘的東西再度被憶起,上輩子每到過年,散布在天南海北的孩子們無論如何都會返回家中,與父母一起闔家團員、歡度佳節,一列列塞滿的火車奔馳南北,穿梭的車流擁堵滯澀,然而再大的困難也阻止不了思鄉的遊子在這一天倦鳥歸巢。
“過年回家”,這是烙印在國人骨髓裡的基因。
也正因於此,國人能夠混淆家鄉、他鄉的概念,一個是生我的地方,一個是養我的地方,何分彼此?
漸漸的,家鄉與他鄉、家與國聯成一體,融彙成了“團結”這個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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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邑地處南方、四季盛夏,在中原王朝入主之前,昏庸落後、愚昧混沌,無節氣之區分,亦無年節之確屬,更無曆法之創新,所用之曆法全部借鑒旁人,要麼是天竺、要麼是中原,故而導致祭祀混亂。
而林邑之祭祀也多是各個地方一個村、一個寨聚而為之,五花八門、稀奇古怪,並無全國性質的祭祀。
在大唐租借峴港、海防等港口,並且在宋平等地駐軍之後,兩國之間商貿外來頻繁,來自於大唐的絲綢、瓷器、紙張、布帛等奢侈品湧入林邑,深受林邑貴族之喜愛,常常為了一套瓷器而一擲千金,而林邑的稻米、木料等廉價商品則在港口裝船,一船一船運往大唐,支撐起大唐的民生需要、基礎設施建設。
辛勤、聰明的唐人漂洋過海來到林邑,他們收購稻米、開設米鋪,購買門店、開設飯館,甚至開設青樓、賭場,賺取林邑人的每一文錢。
海量的財富湧入林邑,導致林邑上層貴族對大唐推崇備至,深受大唐燦爛文化之熏陶,穿唐衣、寫漢字、讀唐詩,成為林邑貴族的日常生活。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富庶、繁榮的大唐成為林邑人心目中無限向往的國度,唐人在林邑的地位無限拔高,一言一行都被林邑人奉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