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伯父皺眉,看向自己的弟妹。
陳讓媽一點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反而振振有詞的說道“陳讓說的啊,他跟我說,那蘇何要買你們酒廠的酒糟。要不是那個酒糟,他那養豬場都開不下去了。而且,我也知道這個事情,村裡不少人說,你不把酒糟給村裡……”
陳讓伯父真是無語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以前人家不買酒糟的時候,村裡也沒人惦記著要酒糟養豬。
不,不是沒人惦記,是根本沒有人想過。
要不然,酒廠的那些酒糟不至於囤積在倉庫,最後還要操心怎麼解決。
當然了,酒廠造成的汙染,也是很嚴重的。
周圍的村子,不少人都在抱怨。
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酒糟引起的。
現在蘇何買走了酒糟,村裡人又開始惦記上了。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讓伯父隻道“你們要想要酒糟,花錢來買就是。酒廠賣給誰都是賣,我可沒有這本事,讓酒廠白送給你們。真當這一筆錢,都是給了我嗎?”
陳讓爸爸連忙攔下了自己的妻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那些?
那些錢什麼的,能和兒子比?
誰知,陳讓大伯又道“而且,上次蘇何就想要中止和酒廠的合作了。要不是我們廠長,這個合作就結束了。人家那山上的牧草,還有廚餘,還能不夠養豬的?”
陳讓媽有些訕訕的,隻能道“那怎麼辦?這諒解書總要拿到吧,大哥,你也不想讓陳讓在裡麵待幾個月吧?”
“幾個月?那都是少的。”
真要蘇何不肯放過,去法院上告,幾個月能完事?
這可不是打人,也不隻是破壞了人家的廠子,這是買凶殺人。
然後,蘇何回城,路上有司機開卡車要撞死蘇何。
被蘇何躲過去之後,還從車裡拿了砍柴刀出來,要砍死蘇何的消息也傳過來了。
這個事情很大,很多人看到,瞞是瞞不住的。
消息也沒辦法封鎖。
所以陳讓一家都聽到了。
陳讓伯父當時就冷下臉來“他還買了彆的凶,還要殺人?”
陳讓爸媽也都是慌了,還是張掖比較穩得住,找了人,到底進去問了一聲。
陳讓失口否認,賭咒發誓,他找的人,最凶的幾個都已經來自首了。
其他的,就是想要去破壞一下集市,或者是蘇何的廠子。
彆的人,不是他請的。
陳讓伯父知道後,稍微鬆了口氣,又對弟弟和妹妹說道“你們看,這陳讓還真是不上進。一個女人都看不穿,被人牽著鼻子走。”
陳讓爸疑惑的說道“你是說,這是哪個女人請的人。”
“你說呢?”
陳讓伯父反問“不是那個女人還是誰?我也請人去豫章問了問,這個女人之前就是因為犯了事,那邊擺平了人,才動了關係,讓她到咱們這來避風頭的。”
“這個女人,就是個惹禍精,是個災星。”陳讓哭了出來,好不傷心。
但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說什麼,都晚了。
陳讓伯父想要找關係,進去再問問,但都被拒絕了。
沒辦法,他隻好說道“暫時沒辦法,先回去吧。我再找找人,過兩天看看。這個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這個事情的性質太嚴重了,這已經不是打架鬥毆了,是買凶殺人。
事情要怎麼解決,陳讓伯父也不知道。
陳讓媽不想走,還想要再想辦法,但陳讓伯父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他就是酒廠的一個小領導,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
能夠爭取一個自首,而不是因為被買通的人自首了,被強行過來抓捕,已經是他能爭取的最好的下場了。
至於諒解書,他再想想辦法。
但現在去問,不是火上澆油麼?
陳讓爸追了出來,還是問了一句“諒解書,真的不去要嗎?”
陳讓伯父道“你想想看,你要是剛被人買凶要被殺了,然後又經曆了卡車碰撞,柴刀追殺。這個時候,買凶的人來問你要諒解書,你是給還是不給?”
陳讓爸自然知道,如果換做是自己,那是肯定不給的。
還諒解?
殺了你的心思都有了。
不讓你在裡麵多待幾年,這口氣,怎麼下的去?
但買凶的是自己的兒子,他心疼啊。
陳讓伯父歎息一聲,看著自己的弟弟,他也心疼啊。
可是這侄子不爭氣啊。
以前和張掖一起,鼓搗一些資源的再轉手,從中賺一筆差價。
那些事情,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幫忙。
但這種事情,他就一個酒廠小領導,能有什麼?
“說白了,我其實就是一個老百姓。我能做什麼?”
陳讓伯父也有些心累“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火上澆油。我找找人,從中說和一二。等過幾天,他稍微不那麼生氣了,咱們再去找人家談。這個事情,說到底,都是咱們不占理。”
之前人家還介紹了一個賺錢的法子給他。
陳讓也不記人情,回頭就賣了人家不說,幾次陷害,蘇何也沒有報複吧?
這還上演了買凶殺人。
這要是換了自己,陳讓伯父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諒解書的。
甚至,當場就要去法院狀告了。
可這是自己的侄子,他視為給自己養老的人選。
不管怎麼說,該幫忙的,最後還是得幫忙。
隻是人家不見得會幫啊。
“來,張掖,咱們一起聊聊。”
叫上張掖,陳讓伯父往家裡走,路上,他還問了一句“之前那個餛飩的事情,你再給我說一遍。”
張掖點點頭,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陳讓伯父也是歎息“看起來,這蘇何是老早就看不上陳讓啊。估計也是看穿了陳讓的脾氣,壓根就不是一個值得合作的人。所以多番拒絕了。”
蘇何是什麼人?
蘇何的旗下,那麼多的公司,多種多樣,哪一樣不能和人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