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眼下自己這孤零零的不一樣,對麵可是家和萬事興呢。
是呢,家和萬事興。
他也不是一直在追求這個嗎?
為什麼,人家家裡就是家和萬事興,而他就不行呢?
老蘇家那邊,好像也不是家和萬事興的局麵啊。
一個弟弟賭博,一個弟弟已經進去了,判了好幾年。
幾個妹妹,也沒有什麼好的。
蘇琴的那些嗬斥聲,現在還在蘇兆華的耳邊回響。
他就是一個蹭吃蹭喝的,想要未來沾光的?
那蘇琴還說了,以後都不給他沾光。
他受傷了,老蘇家人都要把他趕出去,一個給他請大夫治病的都沒有。
他又想起了之前蘇根生說的話:“都是你生的好兒子,賺那麼多錢,哪一點給叔叔姑姑用怎麼了?我這當爺爺的,都沒用過他一分錢呢。”
蘇根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找到了原因。
都是蘇何太小氣了。
既然那麼厲害,賺那麼多錢,分一點給叔叔姑姑怎麼了?
他卻不想想,蘇何從出生開始,到前身死亡,他穿越過來。
到如今。
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可用過老蘇家一分錢?
蘇根生小氣冷漠,耿梅香小氣狂妄。
老蘇家人,可是一分錢都沒給蘇何用過,還從蘇兆華這裡得了不知道多少本該屬於蘇何的錢。
還有那蘇盼旋的女兒,從小就送了過來,不是蘇何家的人,卻把蘇何的福氣都給享了。
蘇兆華不想著這些,隻想著,父母兄弟姐妹,居然都是因為這個兒子而不待見自己。
他完全忘記了,蘇何未出生之前,那些人也是不待見他的。
蘇兆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老蘇家人的貪婪。
蘇眉過來問了一句:“爸,二姨說要請我們去吃串串香。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蘇兆華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大女兒:“我不吃她家的東西。”
葉傳秀都說了要和他離婚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跪下來求饒?
想都彆想!
到時候,離了婚,他還是個大好青年。
葉傳秀可就是一個被休了的女人,還帶著這麼多拖油瓶,她還能嫁出去?
這些,蘇兆華以前是沒想的,但之前一直想著老蘇家人說的話。
他好像也讚同了。
蘇眉咬了咬嘴唇,她實在是很不懂這個父親。
老蘇家就那麼好?
值得父親這麼留戀?
不惜要傷害自己的妻子兒女?
還有,離了婚,怕是爸爸連吃飯睡覺都成問題吧?
那老蘇家死要錢的,還能給她爸爸吃飯?
至於住到老蘇家去,那就更不要想了。
蘇芮過來,拉著蘇眉,微微搖頭:“既然爸爸你不餓,那我們就自己去吃了。”
蘇芮拉著蘇眉出來,她對蘇兆華也是很有意見的。
“爸爸的腦子是壞掉了,除了老蘇家,他腦袋裡還有彆的什麼?無非就是想要弟弟給他錢,可那老蘇家的心都是壞的。
就算是給了錢,他們能記得弟弟的好?再說了,那是個無底洞。他自己腦子壞掉了,還想要連累我們一起壞掉。
那個蘇蓉是個什麼好的?就是個賤人!他那麼寶貝,怎麼不見他寶貝我們姐弟?特彆是弟弟。”
蘇芮也算是把自己內心憋著的話,一口氣的說了出來。
蘇眉歎氣,她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
以前的蘇兆華,借口就是喜歡女人。
好像她們兩姐妹,也算是沾了點光,至少是不用下地乾活的。
但遇到好吃的,那也完全是先緊著蘇蓉。
之後剩下一部分,才有蘇玉成的,再然後才是她們兩個。
其實說白了,蘇兆華和老蘇家人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而且蘇兆華還重男輕女,可也隻喜歡小兒子。
這一點,也是和老蘇家學的。
覺得長子就要吃苦,就要供著其他的兄弟姐妹。
蘇眉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蘇何養著。
她自己有手有腳的,弟弟可以幫忙,卻不是一定要弟弟養著自己。
儘管蘇何是有能力養著一大家子人的。
“算了,咱們走吧。爸爸他應該是想不通的,他其實心裡,就是老蘇家的奴隸罷了。”
蘇眉雖然平時不太說話,但看的卻很清楚。
如果她知道有一種事情叫做pa,她一定會大聲的驚呼。
“我爸爸被我爺奶pa了。”
蘇兆華也聽到了這些動靜,隻不過他並沒有往心裡去。
他覺得,自己是蘇眉等人的爸爸,就是她們的天。
他想要什麼,兒女就得給什麼。
這一點,才是蘇兆華被pa的實證。
這就是老蘇家灌輸的念頭。
當然類似的,還有老蘇家的弟弟妹妹,他們的要求,就是聖旨。
女兒離開,蘇兆華還想要鬨,想要摔東西。
不過剛動一下,肋骨就痛。
“都是一群沒良心的,放著當爹的在這邊受苦,她們倒是去享受了。”
葉傳秀剛好進來,她是回來拿東西的。
正好聽到這句話,葉傳秀諷刺道:“不去吃東西,難道還要在這裡伺候你這個喜怒無常,隻喜歡老蘇家的侄子侄女的。對自己的兒子女兒倒是苛刻的很的爸爸?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蘇兆華被葉傳秀說的一噎,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半天才說道:“你變了。你以前明明答應我的,什麼苦日子都能過的。”
葉傳秀差點被氣笑了:“我答應你的,隻是我們自己的小日子。我們過的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我沒有答應你,要給你那個賤人妹妹養女兒。也沒有答應你,所有的錢,都要交給你爸媽。咱們自己的孩子,也沒有說過要給老蘇家當牛做馬。”
葉傳秀說著,還真被他氣笑了:“孝順也要有個限度,要有一點腦子。不是你爸媽說什麼都可以的。我又不是老蘇家的人;
我的兒女也不是給他們當牛做馬的。你要是連這一點都想不通,那咱們走到了這一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蘇兆華壓根就聽不進去,隻一味的說自己是長子,就必須要多擔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