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但是局勢的動蕩,幾乎波及了所有的人。
即便是葉洋在茶館中,也時常聽聞,這些來喝茶的客人們談及這些事情。
風雨欲來,烏雲蔽日。
每個人的談話,都是惆悵無比。
時代的一粒塵埃,放在個人的肩膀上都是一粒大山。
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底層修士而言。
時勢大變,不知道會給飛天門帶來多大的影響。
不過好在對於桃庵坊市而言。
因為距離通天江畔頗遠。一時間倒是沒有被戰火波及。
反倒是因為這種原因,迎來了大量的外來客人,人流量達到了頂峰,更加繁榮。
就連葉洋的茶館裡麵,生意也變得好了起來。
這些客人們,大都衣衫襤褸,滿臉奔波之色。
操著一口外地的口音,行事談話間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苦色。
即便是來到茶館中,也不願意拿出一枚散碎的靈石來喝一碗茶。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
一枚散碎的靈石,可以去城東買飛天門劃撥下來的平價靈米,或者是積攢下來,等湊齊了為自己淘換一張二手的符篆。
不想浪費在口舌的享受之上。
而之所以會走進來茶館,隻是想借著茶館的暖意,避一避風雪,好驅散這漫天大雪中身上的寒氣。
次日,清晨。
浮生一碗的茶館前,緩緩來了三個人。
一個老者,年歲頗大,而另一位則是一個紫發道人穿著明黃道袍,最前方的則是一個中年人。
此刻,王歡指著前方破舊的茶館,說道。
“這就是賣那茶的地方。”
王家老爺和紫發老道抬起眼睛,看著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不由得吃了一驚。
“一碗浮生,浮生一碗。”
王老爺低低地念著,忍不住說“好古怪的名字。”
紫發老道卻是眼神複雜地看著那牌匾,似乎想到了什麼。
“想不到這店家倒是好魄力,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
“這名字,可是大有來頭。”
王老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請紫發老道細說。
紫發老道開口。
“人生如浮萍,隨波逐流,而一碗湯,便能讓人回味無窮,一碗浮生,浮生一碗,仿佛是經曆了一生的沉浮。”
王老爺聽得入神,不時點頭。
心中更對這“一碗浮生”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這後麵掌櫃的到底是什麼來曆。
但當他們走進茶館時,卻不由得大失所望。
屋內是一個逼仄的空間。
房屋裡麵站了不少人,嘈雜的很,沒有一絲的雅氣與韻味。
二人看了一眼,都沒有找到那掌櫃,王歡喊了幾聲。
“掌櫃的,來客人了,快來上茶。”
茶館內,三人喊了一陣子,但是並沒有發現葉洋的影子。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落魄的老秀才站在桌前正在喝茶。
見到三人衣著華貴,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走上了前來。
“三位前輩好,今日裡茶館老板外出了。”
“若想喝茶,儘管隨意,隻是他今日不在了,沒有了茶葉,熱水卻是免費供應。”
三人前來本就是為了喝茶,此時聽聞此語,都不由得眉頭一皺。
“小友,不知如何稱呼?”
紫發老道率先開口問道。
李秀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看這道人,便知道怕是前輩高人,早已不知年歲幾許。
也不在意,自來熟的提了一壺熱水,為三人倒了一杯,開口說道。
“喊我李秀才便是。”
“原來是李道友,失敬失敬。”
李秀才也抱拳還禮。
“今日的掌櫃怎麼不在。”
“可能去山外打水去了,他這茶館,每天都是山上的新鮮山泉現燒而成的。”
“這段時間大雪封山,往來返程想來也需要些時間。”
“每日裡用新打的山泉水燒茶,這可是不多見。”
桃庵坊市現如今修士數量眾多,每日裡消耗量巨大。
附近的山上,早已經沒有了上好的山泉水。
若想采集上好的山泉水,需要往深山老林當中走。
即便是那幾家大茶館,也是用的牛魔江江水混合靈水製成的茶湯。
一時間聽聞這純正的山泉水,倒是讓三人不由得吃驚了起來。
“道友,看你是個熟客,你可知這商鋪中的茶,是怎麼製作的?”
紫發道人好奇地問道。
李秀才微微一笑,他也不懂,但是想著得逢貴人,便想著展示自己一番。
“這茶末子也沒什稀奇的,隻是那老掌櫃老實,每天堅持用茶葉鮮磨,有一兩份新鮮罷了。”
“若說好喝,遠遠稱不上,隻是那茶葉頗有幾分特色,蘊含些許的靈氣罷了。”
三人聽後心中一動,暗想這關鍵點,當真是出在了茶葉上,於是便問道。
“道友可知道他的茶葉出自何處,若能說通賣給我一些,好處定然不讓道友失望。”
李秀才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語塞。
他平常來也就是喝個茶,哪裡知道茶葉怎麼製作的。
平日裡也沒怎麼關注過,反正這茶葉再怎麼好喝。
也比不上人家鬆風明月樓的正宗、香醇、美味。
“這……這,我也不知。”
三人聞言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問道“你可知道掌櫃的何時回來?”
……
葉洋今天難得的沒有再去燒茶,而是用腳步丈量著大地,走出了桃庵坊市。
這場雪下的實在是太大了。
不知多少人被凍死了,他總感覺這雪中有著太多的詭異。
此刻在山間小路上,天地一白。
葉洋伸出手,不一會之後,手心便布滿了一層厚厚的雪花。
他將雪花靜靜的放在鼻前,輕輕嗅了一下。
有一股冷氣,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腥味。
“是血的味道。”
葉洋眉頭緊皺,他能感覺到這股味道是從四麵八方飄過來的,而且極為濃鬱。
“果然,如我猜的那般,這雪不是天災,而是一場**。”
葉洋心中一凜,循著這股血腥味,朝著前方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每一步跨出都是數十丈的距離似乎融入了這片天地。
不一會兒,便在茫茫大雪當中隻留下了一個寂寥的背影。
若是外人看到之後,定然大吃一驚。
明明上一秒眨眼間他還在身邊,再眨眼處已經到了數百丈之外。
葉洋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之後,在一處山巔之上看到了兩人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一個道人,身穿邋遢道袍,肚子如同水缸般粗細,身高也如水缸般高低。
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白皮葫蘆,鼓鼓囊囊的飽含風雪,此刻張著葫蘆嘴,正朝著外麵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