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這敲門聲使吳氏心裡發慌,她下意識的不敢去開門。
老袁氏見她站著沒動,便即朝屋裡喊楊桃去開門。
隨她這聲響起的還有門外的那句:“娘!娘!快開門啊!”
這聲音...
吳氏趕緊抬了腳往門口跑。
老袁氏聽得外頭大孫子李榮鬆的聲音,也是慌了一下,忙跟著往門口來。
石榴見狀也連忙跟上,心想大伯他們不是說好了要乾到臘月二十八嗎?怎麼今兒就回來了?
門一開,外頭的場景映入眼簾,吳氏便即就是臉色煞白,“他爹!你這是——你這是咋的啦?!”
說著朝被李榮鬆李榮柏哥倆用一塊門板抬著的李繼仁撲上去。
老袁氏看著長子被抬著回來,也是心慌的得不行,“榮鬆,你爹這是咋了?”
楊桃楊柳也撲上來哭著叫爹,整個老宅大門口當下是亂得不行。
在外溜達聽村人說了一嘴的李老爹也氣喘籲籲的趕回來,同同樣得了消息趕來的李義山在門口碰上,連話都顧不上說,直往大門裡來。
李繼仁已經被抬進了上東屋,吳氏在裡頭哭嚎的聲音響得不行。
“榮鬆,出啥事了?!”李老爹衝進堂屋,拉了大孫子問道。
這會兒功夫,已經跟老袁氏幾個說了一遍的李榮鬆不得不再重述了一遍,“爹昨兒扛木頭的時候腳下一滑,被木頭給砸了!”
事實上,可不隻是砸了一下那麼簡單,那山路本不好走,李繼仁父子三個又是扛木頭的新手,這些日子下來,那肩膀上都給磨出了一個個的大血泡,腰杆也痛得很,那都是咬牙在堅持的。
但昨兒上午,李繼仁扛著一根木頭下山的時候,腳下一滑,整個人摔撲了,那木頭也好巧不巧的直直跟著李繼仁而去。
幸好有祖宗保佑,那木頭沒有砸到腦袋上,不然估計都當場沒氣了。
不過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一半的木頭都給砸在了腰背上。
當時,李繼仁就被砸的吐了血,那林場管事也是嚇了一跳,生怕他這裡出了人命,當即就給父子三個把這些日子的工錢全都給結了,還額外給了五兩碎銀子,讓李榮鬆哥倆趕緊抬著李繼仁進城去看大夫。
李榮鬆哥倆也是嚇得不行,接了銀子,當即就抬了李繼仁往城裡去。
“大夫瞧了,說爹...說爹...”李榮鬆二十歲的一個大男人硬是哭得鼻涕眼淚一泡泡的,看著都有些埋汰。
但那傷心的樣子,也著實讓人不忍瞧。
“大夫說啥了?”李老爹聽到長子被木頭砸了,整個人也是幾乎站不住,就得最後一個結果了,大夫咋說的,有沒有大事啊?能不能養好啊?
一旁的老袁氏雙眼通紅,“大夫說,老大癱了,治不好,下半輩子都隻得躺在床上了——”
“啥?”李老爹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後栽去,幸好石榴眼疾手快的撐住了他,李義山又飛快抓了他一把,這才沒整個人栽倒在地。
但人卻是撅過去了。
李義山趕緊讓楊桃去叫洪大夫。
洪大夫被請回來時,得了消息的李繼和李繼貴等人也氣喘籲籲的趕了來。
撅過去的李老爹被洪大夫紮了幾針,幽幽醒了過來。
洪大夫看著他就道:“義田老哥,你這身子骨,可著實不能再受啥大刺激了,你得平心靜氣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