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個穀口雖然超級冤,但編造個求饒的借口都不會,能力也太差勁了。
這樣低劣的理由,讓聽到的人都替他感到丟臉。
得多低的智商才會相信他的說法?
徽章什麼的,這種想法更是幼稚。
難道還能指望一個第三世界的人,具備像日本人那樣講究的公司規範嗎?
難怪這麼多年才混個主任,真是個連求饒都不會的廢物呀。
穀口則被罵的無言以對,頭再度叩在地上。
不知是地板涼,還是腦門太禿,冷汗淋漓。
心驚膽戰中,他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帶著慘痛的心情繼續哀求。
“隻是一件小事而已,而且我都當麵道過歉了。還用得著那麼計較嗎?真的就不能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嗎?”
“小事?那是高田副社長和石川監事都很看重的人。我們公司正在想辦法拉近和華夏公司的關係,這牽扯到上層看好的未來發展方向。你這個蠢貨,這種時候,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豈不是讓副社長和監事大大的丟臉?”
穀口呆了一會兒,發現還真是。
居然給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惹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出來,估計自己肯定上黑名單了。
以後彆說升職不大可能了,怕是去了倉庫,連有朝一日回到辦公室的希望都近似於無。
“難道,難道……就沒辦法能挽回嗎?課長,我跟了您十年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怎麼挽回?難道你有辦法去求得那華夏人的原諒嗎?你有這個本事的話,就去求啊。隻要對方替你說話,那不就好了。笨蛋!剛才和你說那麼多,就是讓你明白我保不住你。要是我不發配你,石川監事就會遷怒於我。難道你希望我替你去守倉庫?”
小田說了兩句,發覺不太對,又把話題扶回了正軌。
“你這人一向畏畏縮縮的,為什麼要對個陌生人做出那樣失禮的舉動?簡直沒有道理。所以你也就彆怪彆人了,要怪隻能怪你自己行為不檢。就這樣了,收拾一下東西,把手裡工作交接一下。今天就去倉庫那邊報道吧……”
“那……要我去倉庫做多久?”
“石川監事沒說,你就準備乾到退休吧。”
小田課長此時的語氣異常冷漠,他已經完全被磨儘了耐心。
就想著趕緊處理完,利利索索什麼麻煩也彆留。
於是隨後又帶著威脅嚴詞警告了一下,就把穀口的命運徹底決定了。
“穀口,事情已經這樣了,安心接受處罰是唯一出路。否則,你的處境還會更糟的。到時就不是發配這麼簡單了。你不會蠢到連這點理智也沒有吧?”
“我……我明白了。”
穀口眼淚終於迸發出來,心知無法挽回,悔恨也到達了極點。
“明白了就出去。”
穀口如喪考妣,踉蹌著爬起來。
也隻有強忍著嗚咽深深鞠了一躬,可憐巴巴的凝望著自己上司,慢慢退了出去。
然而直到他關上房門,小田課長也沒再看他一眼。
這就是日本職場常見的霸淩!
是小人物的悲哀!
而與此同時,石川監事的辦公室裡,石川本人也正跟來找他的高田副社長彙交流著情報。
“高田君,事情已經辦妥了。我讓川崎把企劃課的香川派過去了。”
“哦?香川,她很不情願吧?有沒有反抗?畢竟是敢於拒絕陪酒,還膽大包天,搗了川崎一拳的女人啊?”
“哈哈,再不情願也得服從啊。這是光明正大的工作安排嘛,既然不願意陪副社長喝酒,這麼不識抬舉。那就必須去接受現實教育。否則,就辭職好了。這個香川也隻有想明白了,把寧桑伺候好了,才有可能再回公司。那到時候,她也就聽話了……”
“可是,這麼做的話,會不會有不好聽的閒話傳出來……我……總得顧慮一下社員的反應吧?”
“哎哎,儘管放心吧。不會有什麼特彆的反應的,難道這樣的工作不是工作?接待好合作方的客戶不應該嗎?有什麼可奇怪的,再正常不過。誰不清楚,胸大屁股大又長的色的女社員,就應該擔負這種任務。誰要是不滿,就去代替香川好啦。依我看,我們完全不用在乎下屬們怎麼看我們,辛辛苦苦熬到這個位子,要是對這麼點事再束手束腳,那以前白熬了嗎?何況我們做服裝業,總有點額外福利,連下麵的部長、副部長都沒少搞小模特,我們怕什麼?再加上社長又不在,現在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嗯,說的是。”高田端起寧衛民送給石川的明黃茶盞,放心的吮了一口濃香的茉莉花茶。
可是剛要感慨一聲“好香的茶!”卻又想起一個問題來。
他連忙又把茶盞放了下來。
“等等,石川,好像有個情況你沒有考慮到,香川雖然去了,卻不意味著真的肯枕營業啊。她那個執拗的脾氣,真的不會為我們惹禍嗎?萬一要是死不悔改,再撒野打了寧桑又該怎麼辦?那豈不反而不美了嗎?”
石川監事此時卻齷齪的嘿嘿一笑。
“高田君,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原本呢,我也打算派彆人去伺候的。可是昨天晚上,寧桑拒絕我們的邀請啊,怎麼都不肯去風俗場所啊。對年輕人來說,這是不是太反常了?”
“那也許是國情不同吧?聽說共和國在這種事上很保守也很嚴格。是一個要消滅墮落**的國家。”
高田還真沒從中感到又什麼不對的。
然而石川卻堅持己見,為其做了自己的判斷。
“國情不同,風氣保守,肯定有。但絕不會是主要原因。我們反過來想一想,其實應該越是保守嚴格的地方,就越需要這樣的享受才對。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驟然來到了東京這樣的花花世界,怎麼可能忍得住?否則他怎麼一來和就和我們的接待員說笑啊?而且表現得完全就像個花花公子,沒有半點放不開的拘束?”
“那你的意思是?”高田的思路已經跟著石川走了,但還沒豁然開朗。
石川則繼續深入解釋。
“這個問題,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過來。高田君應該知道的吧?華夏公司的社長可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啊。而這個年輕人又是這麼的俊俏,我給這個他辦出國手續的時候,發現他才二十四歲,學曆更是可憐,隻是高校生。他這樣連大學學曆也沒有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短短幾年就坐到這個位子,還是華夏公司唯一一個可以來日本公乾的人,這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
高田副社長立刻明白了石川所指,也不禁猥瑣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哈哈,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是欲求不滿的吧,看來華夏那樣的禁欲國家,也不能免俗啊。”
“是啊。所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石川監事繼續推理,“這樣一來,香川無論是順從還是反抗都好,隻要鬨出事來,我們也就有了他的把柄,這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您說呢,高田君?”
高田終於徹底明白了石川的心思,很捧場的拍了幾下巴掌,表示讚歎。
“好啊,太好了,石川監事果然做出了最妥帖的安排啊。這樣的話,無論怎樣,寧桑都會站在我們的一邊啊。哪怕犧牲掉華夏公司的利益,哪怕社長對他拉攏,也沒用了。”
說到這裡,兩個人就像狐狸和獾湊在一起一樣,再度發出了狡猾又暢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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