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花費二百九十九円塊,點一份田園沙拉或者是菠菜培根。
主食的選擇上,四百九十九円能點一份六英寸的雙重芝士披薩,或者是蒜香雞排、香腸拚盤之類的小燒烤。
三百九十九円可以吃一份海鮮蒜香意麵,墨汁意麵。
要是想奢侈點,可以點個一塊九百九十九円的西冷牛排,或者八百九十九円的超滿足燒烤大拚盤。
吃膩了可以接一杯一百円無限續杯的軟飲或者烏龍茶。
餐後還可以加份甜品,一百四十九円就能品嘗到一份華夫餅配巧克力醬冰淇淋。
在薩莉亞,要說最貴的商品就是產自托斯卡納的蒂安諾乾紅葡萄酒了。
一瓶七百五十毫升的紅酒,也隻要一千五百九十九円。
這難道還不夠便宜嗎?
簡直太便宜了!
說白了,以一個成年男子的飯量來計算,點上三道菜就足夠了。
頂天消費超不過一千五百円。
這可是西餐啊!
何況又是在東京!
每個月至少能有十五萬円收入的日本人,吃頓飯花這點錢,就相當於每個月掙一百塊錢的京城人,花一塊錢吃頓飯。
差不多可以說跟日本人吃頓餃子套餐和拉麵套餐的價格相當,就相當於京城老百姓從飯館買個鍋貼,買點包子,比在家做飯可劃算多了。
當然,像鄒國棟這樣的商場老手,也很容易就能在腦子裡換算出大致的運營成本來。
以他對於西餐的了解,以他對於公司麾下馬克西姆餐廳和美尼姆斯經營狀況的了解,這個價格近似於神話,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因為哪怕按黑市價把日元換成人民幣,一千五百円也不過四十多塊人民幣。
這樣的消費水平哪怕與京城的西餐消費對標也隻能算一般水平。
在京城,要用四十塊去吃美尼姆斯,吃老莫,吃新僑是夠了。
但吃馬克西姆和建國飯店的正經法餐還要差點意思呢。
而這就導致鄒國棟點起菜來毫無顧慮,如同找到了國內下館子用餐的感覺。
什麼沙拉、湯、意麵、披薩、鐵板燒烤、甜點都要了一個遍,甚至還要了一瓶最貴的紅酒。
說句有點嘚瑟的話,即使他是個第三世界國家來的人,但眼前就算把菜單上的全部上一遍,錢包裡的現鈔也滿可以承受得起。
放眼全天下的西餐廳,他恐怕也隻有在這裡,才能找得到這樣的底氣。
他都這麼豪氣,寧衛民作為請客的主人更沒有理由小氣,同樣不甘落後。
這小子不但照方抓藥點了自己所需的三四道菜,此外,還專挑了幾道薩莉亞的獨門特色菜,推薦給鄒國棟品嘗。
這麼一來,他們點的菜可就真有點“淤”了,林林總總得有十幾道。
以致於下單的時候,店員一直在和他們確認,反複詢問他們。
“兩位先生,真的要點這麼多嗎?”
最絕的是上菜速度還超級快,沒出十分鐘,整個桌子就都被菜盤填滿了。
但就這還擺不下呢,店員也因此有點後悔沒在一開始就帶他們去更大的位子上了。
最後不得不臨時又拉過一張桌子來湊數,才算擺下了他們二人要求的所有菜品。
於是在周圍的一些日本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是看新鮮的目光注視下。
鄒國棟和寧衛民開始了享用他們的晚飯。
但說據實話,哪怕是價錢這麼便宜,在菜品還沒端上之前,鄒國棟還是有些顧慮和擔憂的。
因為俗話說的好,便宜沒好貨嘛。
像這麼便宜的西餐那能好吃的了嗎?
可當菜品一端上了,鄒國棟拿起刀叉和湯匙開吃,把第一口食物放到舌頭上的那一刻起,他就越來越覺得這家餐廳了不起。
平心而論,要說味道,這些菜自然還是比不上最為正宗的意大利菜。
比如薩莉亞最火單品芝士烤玉米隻有表麵一層玉米和芝士充分混合。
比如黑鬆**油意麵也是奇怪到讓人想喊“老天爺”的程度。
尤其是那道效仿法餐的焗蝸牛,簡直讓鄒國棟這個對於法餐已經入門的食客感到非常滑稽可笑。
那種感覺就像純粹的京城人喝到了豆漿味道的豆汁兒,吃到了沒放蒜,還散湯兒的炒肝兒一樣。
但即便如此,他也得承認,這些菜式的味道決不能說是難吃,起碼比京城的那家義利食品廠和港城人合作的“義利快餐”好吃多了。
另外用料即使不足,也沒法怪店家黑心,畢竟價錢擺在這兒呢。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菜都不出彩,就像那道蘑菇湯就充滿了濃鬱的奶香味和蘑菇味。
金槍魚沙拉,蔬菜不但非常新鮮,魚肉也不少,性價比蠻高。
鐵板香腸配雞排,雞排挺嫩,烤腸也有特色。
口味就是黑胡椒的,中規中矩,雖不見得多好,但也足以值得八十分。
尤其是海鮮意麵和和海鮮焗飯,隻看這用料,就十分充足。
什麼魷魚、蝦、元貝、海鮮醬、墨魚丸……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日本天然的地理優勢,或者是因為餐廳就在菜市場的地利,反正分分鐘讓客人實現海鮮自由。
總而言之,鄒國棟不能不承認,大部分菜品都得說味道還不錯。
即使有瑕疵,但考慮到單品的價錢,足夠低的價格,也完全彌補了遺憾。
與吃到心滿意足、肚皮撐起,讓人體會到食物帶給人最原始的快樂相比較。
哪怕他一開始有再大的不滿都會因此消失得一乾二淨。
甚至讓他開始了某種程度的自我反思。
有這樣的價格,真的要對它要求那麼高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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